穆澤眉頭緊蹙：“失敗了？”
裴曼點頭, 將鏡頭轉了個方向, 穆澤便看到了一臉木然地坐在裴曼旁邊的人。如果蘇禾在這裏定然會驚掉下巴, 那人竟是她的侍女蘇真！
穆澤打量著眼神空洞的蘇真：“之前你不是說一切順利？哪裏出問題了？”
裴曼將鏡頭轉回自己這邊：“之前的確一切順利, 它完美地複製了蘇禾的異能。但我剛剛激活它之後卻發現——它根本不能使用異能。”裴曼一臉煩躁, “或者說隻能使用一瞬間。”
穆澤沉聲詢問：“怎麼回事？”
“原因就在於它是個機器人。”裴曼的語氣懊喪無比, 在回答的同時打開了安在蘇真手臂上的操作板, 修長漂亮的手指劈裏啪啦輸入一長串指令後，隨手將一支筆塞到蘇真手裏。然後將通訊器的鏡頭對準蘇真，對穆澤道, “你可以自己看。我的指令是讓它把筆變成蘋果。”
穆澤認真地盯著屏幕。隻見蘇真緩緩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筆，似乎是在施放異能，筆也隨著她的目光開始微微變形, 然而變故就發生在下一瞬——蘇真忽然全身一顫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眼神也迅速變得空洞，手掌垂落筆“啪”地掉落在地上。
看完之後, 穆澤眉蹙得更深。
裴曼再度將鏡頭轉回來, 向穆澤解釋原因：“它是一個機器人, 所以它所有的思想和行為都由它體內的程序控製完成。但是很可惜, 異能和它的程序不兼容。一旦它使用異能, 異能運作帶起的能量波動會幹擾到它體內的其他零件, 打斷控製它行為的程序。導致的結果你也看到了。”
穆澤抿緊唇沉默許久後，慢慢說道：“但是隻有機器人能融合她的基因……沒有辦法改變這種狀況嗎？”
裴曼搖頭：“除非機器人能脫離程序的控製自主行動，否則這種狀況避無可避。”
說了等於白說, 機器人依仗的就是程序, 脫離程序它靠什麼行動？
兩人一時間均沒有再說話。實驗失敗代表著什麼，他們兩人，還有沒在場的剩餘幾人皆一清二楚。
一陣落針可聞的寂靜之後，裴曼忽然道：“或許……還有一種辦法。”
穆澤立刻盯住他：“什麼辦法？”
裴曼沒有立即回答，鎖著眉沉思許久之後才重新開口：“你想辦法把蘇禾送過來。我截取她的基因重新做一批機器人，試試看能不能在培養初期激發它們的自我意識。”
“自我意識？你是說……”穆澤擰眉，“可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先不說你能不能成功，就算你成功了，剩下的時間也不足以讓新的機器人完全融合蘇禾的基因，更別說培養異能到……”
裴曼打斷他的話：“那還有別的辦法嗎？還是你想眼睜睜地看著蘇禾再死一次？”
穆澤歎了口氣：“沒有。我會盡快把蘇禾送去你那裏。”雖然裴曼這想法近乎異想天開，甚至違背倫理，但……他卻沒辦法不抓住這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