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依照約定,繼續對聽雨軒的資助。聽雨軒遭此大劫,也並非沒有好處。原本接近散架的門派,經曆了這麼一次之後,那些忠於門派的人,凝聚力更加強了。如今的聽雨軒,雖然說和重新開山立派難度差不了多少,但是他們卻毫不擔心。有這麼一群忠心而且團結的弟子,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至於玄真子,無論是外派,還是聽雨軒內部,都尊重老掌門的意見,尊他為掌門。不過,處在悲痛中的玄真子,卻是暫不見客,終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至於上位一事,他則決定在聽雨軒重新開山的那一天,在一起舉辦。至於玄甫的安葬問題,則是一切按流程來。頭七過後,再行安葬。
這幾日,姚秋水依舊沒有轉醒的跡象。從那日莫名昏迷過後,她即沒有重歸於劍中,也沒有轉醒。雖然呼吸平穩,似乎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全身冰冷,毫無生機。
對於這一點,倒是很好理解。身為劍靈,她雖然凝聚人形,但是終究隻是靈體,沒有肉體的她,自然不會有生命體征。但,對於她沒有重歸於劍中,這點倒是很難理解。一般來說,一旦劍靈進入睡眠狀態,既是宣告他的靈力耗費完,進入了虛弱期。這時候,她已經沒有靈力來維持人形,自然應該重歸於劍中。所以,對於這個會睡眠,而且一覺不醒的劍靈,即便是見多識廣的玄明長老,都覺得十分奇怪。
又過了一日,玄真子終於出了門。但是幾乎沒有過多搭理眾人,就直接走向了,原本是玄甫的書房。
看見房間中的一切,玄真子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房間,是如此的熟悉。往事在腦海中,清晰地浮現了出來。
“師弟,道號是師傅給的,你怎麼能說改就改?這是對師傅他老人家的不尊重!”那時的玄真子,還叫做玄真,是個才十八出頭的毛頭小子,在他對麵的,則是尚還年輕的掌門玄甫。年輕氣盛的玄真,在師傅羽化後沒多久,就給玄甫說,他要改道號為玄真子。道號,本是師傅給予徒弟的姓名,隨意更改,是對師傅的大不敬。說嚴重點,那就是欺師滅祖。所以,玄真這個想法一提出來,就遭到了剛剛接任掌門的玄甫的反對。
“啪”
年輕氣盛的玄真,直接一巴掌拍到了玄甫的桌案上。這一掌,其中暗含了他的一些勁力。一掌拍下,竟然在桌案上留下了深深的掌印。“我告訴你,玄甫!別以為你當了掌門,就可以隨意更改我的決定,我不聽。從今天起,我,就叫玄真子,你愛叫不叫。反正從今以後,叫我玄真,我都不會答應!”少年說完這一通氣話後,直接就走出了房間,理都未理那還在對麵坐著的新掌門。
看著那摔門而去的身影,年輕的掌門撇著嘴,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然後,他看著那深深的掌印,歎了口氣,也走出了房門。
第二天,所有人都莫名地被叫集合,掌門利用掌門職權,對全派宣布了一件事情:玄真從此更改道號玄真子,以和上任掌門道真道長相區別。對於這個莫名的決定,門派中人,也隻好保持認同的姿態。畢竟掌門這個決定雖然唐突,但是為了避忌諱,倒是也可以說的通,雖然在此之前,根本沒有這種忌諱。
看著那依舊還留在上麵的掌印,玄真子忍不住,伸手去撫摸,那見證了他年輕氣盛時,所犯下種種錯誤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