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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則搬進齋舍的時候, 他未來一年的舍友梁景勝已經到了。
梁景勝坐在桌案前, 慵懶地撐著下巴, 眼眸半寐。
聽到有人進來, 他回頭瞧了葉則一眼, 說:“在下梁景勝, ‘人間美景不勝收’的‘景勝’二字,敢問公子芳名?”
葉則:“……”
——這種略帶挑逗的語氣,和說好的溫柔體貼完全搭不上邊啊!
站在他身後的螢火嬌喝道:“放肆!殿下……”
葉則擺了擺手, 螢火立刻就噤了聲。
“芳名談不上,叫我葉則就行了。”
梁景勝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原來是五殿下, 方才失禮了。”
——今年開春, 五皇子考入國子監的消息早已傳遍了帝都。
“梁公子不必這樣‘殿下來、殿下去’的,名字取來, 不就是讓人喊的嗎?”
“那你也不要‘公子來、公子去’的, 直接喚我梁景勝就行了。”
“此言極是。”
葉則淡淡一笑, 坐在紅木圓桌邊, 伸手接過了螢火遞過來的一杯茶水。
抬著箱子的太監們一個接一個地走進來, 很快就將齋舍內屬於葉則的區域布置得與昭光殿一模一樣。
地麵上鋪著厚實的羊毛地毯, 甚至連齋舍內每個銳利的邊邊角角都被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以防葉則不慎撞傷。
梁景勝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問道:“……你是把整個皇宮都搬過來了嗎?”
葉則:“……盛情難卻罷了。”
——這已經是精簡過後的行李了, 元康帝與太子殿下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覷。
太監們放置好東西就撤出去了。
螢火垂首輕聲道:“殿下, 奴婢要走了。還請殿下務必珍重,奴婢就守在昭光殿,哪兒也不去。”
葉則淡淡“嗯”了一聲,想了想,說道:“你莫要傷心。”
國子監的學生都不許帶書童仆婢,葉則雖然可以動用身為皇子的特權,但出於某種不能為外人所知的目的,他還是決定放棄享受,與諸位同窗共患難。
螢火眼淚落下,顫聲道了一句“奴婢告退”,就提起裙擺迅速跑開了。
梁景勝望著她的背影,無語地問道:“你還沒死呢!她哭什麼哭?”
葉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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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鐺——”,報時的晨鍾被人撞響,洪亮的鍾聲響徹國子監。
梁景勝數了一下,一共六聲,現在是午時正點了。
他放下書,起身抻了個懶腰。
“要一起去用午膳嗎?”
葉則道:“我對國子監不熟,就麻煩你帶路了。”
梁景勝看了看他,突然“咦”了一聲,“葉則,仔細看看,你竟然比我那玉雪可愛的表妹還要美上幾分。”
葉則嘴角微微抽搐,“……嗬嗬,多謝誇獎。”
“不必言謝,我向來都是有話直說。”梁景勝假模假樣地謙虛了一下,說:“走,我帶你去食堂,看看咱們國子監的夥食與皇宮相比孰優孰劣。”
葉則心想——那還用得著比嗎?
宮廷飲膳用的是最為精巧珍異的上乘原料,役使的是技藝最為精湛的天下良皰。這般精心製作的美味肴饌,豈是國子監的大鍋飯能比得上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葉則在食堂內嚐到了不輸於皇宮膳食的美味佳肴。
“滋味如何?”
“單論‘香’與‘味’,與皇宮肴饌相比也不遑多讓。”
梁景勝問道:“你知道國子監的大廚是誰嗎?”
葉則搖了搖頭。
“也是,你久居皇宮,自然對民間的事情不甚了解。”梁景勝喝了一口熱湯,繼續說道:“國子監的掌勺大廚名叫穀柏原,從前是個江湖人士,人稱‘穀千刃’。傳說他刀法出神入化,人們往往隻看到他一刀出去,卻沒想到他已砍出了幾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