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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盡濕的厲寒朔自湖心小島遊回岸邊之後, 便看到兩盞成雙結對的夾紗燈靜靜地佇立在夜空下, 馬背上已經沒有了葉則的身影。
厲寒朔:“……”
他的臉上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而後隻能歎了口氣, 提著兩盞夾紗燈騎馬打道回府。
自從花燈節之夜被葉則耍了一通後, 厲寒朔就敏銳地感覺到對方在躲他。
葉則的逃避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也不想逼得太緊,最後反倒把對方推得更遠。
可是,一旦捅破了那一層窗紙, 一切就會變得與以往大不相同。
即便厲寒朔努力想要維持從前那親密的關係,可事與願違的是,葉則沒有半分想要配合的意思。
久而久之, 不說梁景勝, 就連國子監內與他們兩人素不相識的學子們也察覺到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
學子們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兩個曾經親密無間的人是如何鬧到這種境地的?
最後, 他們隻能想出來一個牽強附會的解釋——厲寒朔的脾氣又臭又硬又冷, 葉則肯定是受不了他的冷酷無情才會疏遠他。
這個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釋很快就傳遍了國子監, 不知者自然是人雲亦雲, 知情者卻隻能守口如瓶。
八月旬假, 葉則回到宮中的時候還被葉鴻拉著旁敲側擊地詢問了一通。
太子殿下說:“我雖不喜厲寒朔, 但你交友不必顧忌我的想法,隻要你開心就好。”
葉則敷衍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皇兄。”
太子殿下被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弄得更加心焦了, 又問道:“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大有隻要葉則一點頭,他就把厲寒朔五花大綁過來任由幼弟處置的意思。
葉則忍俊不禁道:“沒有,皇兄你就別擔心了。”
葉鴻看了看他,突然伸手撫向了他的眉間,“你總是這般愁眉不展,我又怎會安心?”
葉則起初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便淡定下來,微微笑道:“皇兄,你該擔憂的是國家大事,而不是這些瑣事。我真的沒事,你放心罷!”
葉鴻隻得摸了摸他柔順的黑發,語氣溫和地說道:“好,不管你想做什麼,皇兄總是支持你的。”
葉則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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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葉則與厲寒朔的關係慢慢回暖,最終維持在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上。
厲寒朔依然會與葉則、梁景勝一道用膳、學習基礎學科,但他與葉則卻甚少再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了。
葉則仍舊會坐在弦月湖的九曲回廊上吹笛,與鍾凝鈺琴笛相和。厲寒朔往往隻是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聽著,一雙眼睛盯得葉則背後發毛。
照理說,在遇到蕭遠之前,葉則不會對任何一個遊戲世界的人物產生異樣的感情。就算他的演技已經爐火純青到能夠以假亂真的地步,他的內心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他可以十分理智,甚至是冷酷地利用遊戲世界中的人物來完成任務。
然而,麵對蕭遠、賀梓軒的時候,他卻隻能笨拙地逃避。
——現在也許還多了一個厲寒朔。
葉則心知老板肯定有事瞞著他,這個SSS級連環遊戲任務沒有他想象中的簡單,他的任務目標也許不僅僅隻是一個遊戲世界之人。
葉則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厲寒朔,仍舊是一片黑暗,他不禁想到——你到底是誰?
厲寒朔似有所覺地側頭看過來,見到葉則目不斜視、專心致誌地聽課,隻得心懷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這是甲子班在歲假之前的最後一堂術數課了,教授術數的先生顯然也察覺到了學子們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回家的興奮情緒,一貫肅然的眉目間帶上了些許無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