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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則和阿琉斯都是行動力極強的人, 一旦下定決心, 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實現目標。
他們計劃等三日後葉軒離家之時, 便伺機離開葉家宅邸。那時候葉家的警戒程度必然會有所下降, 更方便他們的出逃。
當天傍晚, 兩人一如既往地來到了花房。途中碰到的花匠、傭人們早已對此見怪不怪, 甚至還避嫌離開,為這對年輕的愛侶營造出了一個二人世界。他們都知道自家少爺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了,兩人整天出雙入對, 甜蜜恩愛得不行。進入啟明紀後,同性相戀已是社會常態,絕大多數人都不會為此大驚小怪。當然, 這是在他們不知道阿琉斯實際上是一條人魚的前提之下。
花房內馨香四溢, 葉則坐在白色的三角鋼琴前,拿著一支筆在琴譜的空白處寫寫畫畫。
他很快畫好了葉家宅邸的簡略構圖, 低聲說道:“每天淩晨三點, 南門這一片區域的守衛都會輪休替換。而垃圾車通常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出去的, 這中間的三分鍾就是我們離開的最好時機。”
其實依靠阿琉斯的戰鬥力, 就算是硬闖也能順利地離開這座宅邸, 葉則根本不需要如此苦心孤詣。但回到葉家之後, 他發覺身邊以保護之名行監視之實的保鏢多了起來,他的行動範圍也被限定在了主宅周遭,根本無法靠近大門。如果阿琉斯帶著他硬闖, 不但會打草驚蛇, 也免不了會受點傷。更何況,他要是大喇喇地跟著人魚私奔,這種行為無異於在打葉軒的臉。謹慎起見,他還是決定要采取迂回戰術,尋隙離開葉家。
“好,我知道了。”阿琉斯站在葉則身後,雙手搭在緊緊閉闔的琴蓋上,將身前的黑發青年牢牢圈在了懷裏,“這是你寫的琴譜?”
雖是問句,他的語氣卻透著一股篤定之感。他在葉則八歲的時候就來到了他的身邊,十年的朝夕相對不僅讓他對自己心愛的小王子了解甚深,還讓他耳濡目染學會了葉則喜愛的東西。更何況,葉則的筆跡他早已爛熟於心,哪怕不用眼睛看,也能摸索出來。
葉則看向阿琉斯手指點著的地方,笑道:“嗯……寫給你的。”
回到葉家之後,他把之前編寫的琴譜修改了一番,添加了一些新的曲調。那些沒有過往記憶的日日夜夜中,寂寞孤獨啃噬著他的心髒,但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撐著他走了下來。夜深人靜時,他的腦海中偶爾會劃過零散瑣碎的音符,他把它們記錄了下來,直到恢複記憶之後,才萌生出了新的創作靈感。
一聽這是寫給自己的曲子,阿琉斯立刻興致勃勃道:“彈給我聽聽。”
葉則“嗯”了一聲,打開琴蓋,修長的手指放在了黑白相間的琴鍵上。他頓了頓,回頭瞥了銀發人魚一眼,才將視線重新挪到了前方。
下一秒,清脆悅耳的琴聲自他的指尖流瀉而出,曲調柔緩又蘊藏著堅定的力量。
阿琉斯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寫給他的曲子,不就意味著是在給他告白嗎?
雖然兩人早已心意互通,但每一次聽到對方的愛語,都會讓他心裏一陣雀躍激動。更何況此情此景如斯美妙,怎能不讓人心生愉悅呢?
琴鍵上舞蹈的那雙手,溫柔得像是在撫摸情人。
阿琉斯凝視著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想起它們的柔軟細滑,眼神不由暗了下來。
一曲彈完,葉則轉頭笑問:“怎麼……”
話未說完,一隻冰涼的大手忽然鉗住了他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來,承受著銀發人魚急切熱烈的深吻。
肺腑之中的氧氣很快被一掃而空,他不得不張大嘴巴用力呼吸,像是一條擱淺在沙灘的遊魚。
兩人幾乎要黏連在一起的唇瓣分開之後,葉則立刻感到身體一輕,整個人被阿琉斯從輪椅上抱起來,放到了琴鍵上。一陣嘈雜的琴音中,他微微喘著氣說:“這架鋼琴很貴的,坐壞了怎麼辦?”
阿琉斯道:“那我隻能以身相許了。”
葉則忍不住笑罵道:“你可真不要臉。”
這話不痛不癢,反倒跟調情似的。
阿琉斯勾起嘴角,深情款款地凝視著他,說:“我知道。”
葉則道:“還算有自知之明。”
“不,我的意思是——”阿琉斯俯身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知道你在期待我對你更過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