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此人原是個藥材商人,可惜經營不利,家產敗空後就投湖自盡。是主持救了他,可誰想他恩將仇報的打上寺裏藥材的主意,趁我們不備拿走好些救命藥材,那都是我們準備布施給沿湖村民的,好些人還等著救命呢。偏偏此藥極難培育,產量極低,所以……誰知自那以後此人嚐到甜頭便纏上寺裏了。”
夏星、滑沙對視一眼,了然道:“原來如此!”夏星接著問道:“那寺裏給所有受傷的人都用此奇藥嗎?”妙慧稽首,一臉悲天憫人道:“是的,施主,人人都是一樣的。傷重傷輕、富貴貧賤在我佛眼中都是一樣的。”
夏星頷首:“我們也是恰好路過,準備回客院休息,妙慧師傅我們告辭了。”妙慧抬手施禮:“兩位施主請先行。”兩方人雙雙拜過,各自離開。夏星行色匆匆的走在前麵,眼前浮現明朗、拜伊纏繃帶的樣子,不知道為何,妙慧說到那絕世奇藥時她下意識的就想著那妖異豔紅的花朵。
這個念頭一經提起,便經久不散。如此迷霧重重,弄不清楚實在頭疼。滑沙擔憂的看著前方疾行的夏星,忙追趕而去,緊跟著。剛剛那人的話……專纏富人,那就是圖財了,比較在意的是已經有人中招了,中什麼招?怎麼中的?還有他怎麼那麼肯定,下一個、就是我們!!
夏星衝進房間,撫著腦袋兩側,皺眉思索。喃喃自語:“我應該去一趟,本公主這次一定要看清楚,那太不對勁兒了,對、就這樣。”滑沙緊隨其後,閆好門窗,對夏星道:“公主,我們重新理一遍,從昨天到今天的所有事。”
夏星點點頭,從桌上拿出那蠟燭和台燈道:“先是寺廟裏的格局,然後是燈油。客院以花樹命名,屋子裏的燈油加了院子裏花兒提煉的香精,聞起來就像是外麵的花香飄進來了,但是那燈油可以影響心神。”滑沙拿起台燈細細打量,問:“這就是公主昨晚的發現?”
夏星點頭:“恩,我很是拿不準,那影響心神之藥……眾所周知西涼地處荒漠,寸草難生;南疆卻是奇花異草遍地,盛產各種藥材奇物。不過,這調香手段高超,技藝之精湛,除西涼無人能出其右。”滑沙點頭:“接下來是第二天上午,我們在佛殿後麵發現隱藏的佛像,還有形跡可疑的妙慧等人。”
夏星歎氣:“佛像是西涼的無疑,可是跟蹤妙慧她們去的那個山洞,無論是追逐我們毒物還是驚鴻一瞥看到的那妖異的紅花都實在是像南疆之物。每次感覺清晰的知道幕後人了,總會出來幹擾的線索,這兩個‘地方’好像結合在一起一樣。每當肯定西涼,再深入時總會冒出南疆來。”
滑沙敲擊著桌麵,思索:“總會冒出來,幹擾視線嗎?公主,你幹什麼?”夏星邊扳著糕餅邊回道:“找線索,我總覺得這糕點和那些雜亂無章的東西有關係,也許等我想到那熟悉的感覺就什麼都明白了。對了,這糕餅到底是誰給你的?據我所知,除了我們上午遇到的那個倒黴人外,還有兩位客人。”
“一個據說是每年必來的貴客,一個是來廟裏求子的富商。那富商怎麼看都是個一夜暴富的人,他為了求子積德行善,給你金子銀票倒有可能,唯獨不會給你這不值錢的糕餅。而且這糕餅的手藝精湛,做法嘛那都是一代代的積累,這也被稱為簪纓世族的一種底蘊,所以是那位貴客給你的?”
看著夏星那意味深長的威脅眼神,滑沙隻得老實交代。隻聽‘啪’的一聲,桌麵抖了抖,夏星笑眯眯的道:“所以,你拿本公主的糯米團子隨便換東西呀,滑沙,原來你這麼憐香惜玉的嘛?可是既然換了,為什麼不和她要銀票,換這個‘她做的’糕餅有什麼用,我們需要嗎?”
滑沙無奈一歎,他就知道。遂馬上轉換話題:“是這樣的,公主 你不也覺得她做的有種熟悉感嗎?臣本來堅決不答應的,可是就是看到了此糕餅的熟悉之處心中疑惑,所以才想著換來研究一下。還有,臣上午獨行時,還發現寺廟裏敲得鍾正是——西涼拓布鍾!!”
“你說什麼?”“臣說,這寺廟裏平日裏敲得大鍾乃是拓布鍾。據傳西涼開疆拓土,都要在新得的土地上立一麵鍾,以宣誓主權,所以這必定是西涼之地無疑了。至於燈油和紅花,還需仔細查驗一番才能定論,畢竟南疆奇花異草乃眾所周知的,可那花我們隻是瞥了一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