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讀書迷啊,讀書迷(1 / 2)

愛讀書是八十年代青年人的特點。玲玲是一個標準的八十年代的青年。她有多種愛好,最迷的是讀書。她通過讀書,走進一個世界,一個廣闊的世界,一個奧妙無窮的世界,一個自己的雙足涉及不到的世界。她通過讀書,可以獲得感性範圍所得不到的知識,社會知識,自然知識,前人留下的知識,別人探得的知識,她打開了“突破口”——學習了幾門外語之後,通過讀書所接觸的天地,就更寬廣了。她的“鬥室”,是有限的,又是無限的。

她說:“我真想一輩子住在圖書館裏,每天看很多書,學到各種各樣的知識。這是多麼幸福的事啊!”讀書迷最知讀書樂。

她小時喜歡看帶畫的書;“文革”時不許看書,她讓妹妹偷“毒草”看;爸爸、媽媽重新工作後,爸爸給她買書看,媽媽給她借書看;她有了錢,不舍得花,除了買工作用具,便買書,親戚、朋友、夥伴,知道她喜歡看書,送她的禮物常常是書。“鬥室”裏,書越來越多,成了書的天地。書架上是書,桌上是書,床頭上是書,角角落落裏淨是書,書把玲玲包圍了。

工作空裏讀書,業餘時間讀書,飯前、飯後、上班前、睡覺前,都用於讀書。她每天沒有十一點以前睡覺的。她計算過,不管怎樣忙,每天積起來的讀書時間總有兩三個小時。這樣,加上星期天,她實際上每天都在上正規的學校。正規學校:小學六年,中學五年,大學四年,十五年學到大學。勤奮的玲玲,通過自學達到了上大學的水平,怎不是可能的?

一九七六年底,她因病情惡化,做了第四次大手術後,沒愈合的刀口有一尺多長,躺在床上痛得不能翻身,除繼續堅持學外語以外,還自修了初中和高中的主要課程。她為了鑒定幾年來學文化的成績,一九八一年參加了高考預選,成績可觀,證明她能上大學。但因身體條件的限製,不能正式去考大學。她從小就羨慕學校生活,大學生的生活自然更是她夢寐以求的。她本想這一願望是永生不能實現的了,卻喜出望外,消息自省城傳來,山東大學決定,吸收她為名譽學員,派人送來了證書與學習材料。自此後,她感到好像整天在大學裏學習了。

一九七三年她隨父母遷到縣城,一段沒工作幹時,她曾想學吳運鐸,學奧斯特洛夫斯基,學高玉寶,當作家,從事文學創作,以一支生花之筆,創造人們喜愛的藝術形象,做自己所能做出的貢獻。於是,便堅持寫日記,學寫文章,讀小說,背詩歌,抄錄華章警句。幾年來,她讀了有上千冊圖書。縣圖書館收藏的古今中外文學名著,象列夫·托爾斯泰、高爾基、羅曼·羅蘭、雨果、奧斯特洛夫斯基、法捷耶夫、屈原、杜甫、曹雪芹、魯迅、郭沫若、巴金等文學家的主要作品,她都讀了。

後來她雖然沒有專攻文學創作,但讀書的興趣卻越來越濃,書成了她日夜不可缺少的夥伴,成了她一日三餐不可缺少的食糧——比食糧還有味。她由於胸口以下失去知覺,那裏的所有刺激都傳不到大腦這個司令部中來,饑飽不和,冷暖不知,吃飯喝水隻憑理智。但書之“食糧”,她完全知飽知饑知味的,在這裏,她的神經感覺是十分全麵、十分健全的,是十分敏銳的。

她沒有跑過路,沒有東南西北、國內國外地旅行過,許多事沒親身經過,許多事沒親眼見過。但她好像又什麼都經過。有人感慨地說她,生活經驗之豐富像個飽經風霜的老人,知識見解之淵博像個學問很高的專家。她想:人不能不讀書;我張海迪尤其不能不讀書。是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高爾基的《我的童年》、《我的大學》、《母親》,法捷耶夫的《青年近衛軍》,奧斯特洛夫斯基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暴風雨所誕生的》,使我了解了舊俄的和社會主義蘇聯的生活,結識了那些勇敢的毅力堅強的人物,使我受到激勵與鼓舞,也使我經曆、感受到那些人物所經曆、感受到的生活與鬥爭;是羅曼·羅蘭的《約翰·克利斯朵夫》,雨果的《悲慘世界》等等,使我了解與體驗了歐洲的生活,是杜甫、施耐庵、曹雪芹、魯迅、郭沫若、巴金等作家的作品,使我了解了中華民族的古代和現代的生活。是前人的文化財富使我的精神這樣富有;是人類的日積月累的智慧使我的大腦這樣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