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 / 2)

一般來說, 按照蟲族的婚禮流程, 在儀式上, 應該是雄蟲先出場, 雌蟲則在自己雄父的引領下, 從紅毯的另一頭緩緩走向雄蟲, 雌蟲的雄父會親手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在對麵等候的雄蟲。

在婚前, 雌蟲必須服從自己的雄父,服從自己的家族,在婚後, 他們又必須服從自己的雄主。雄蟲可能不會太喜歡自己的雌蟲孩子,但也不至於虐待蹂|躪他們,所以, 雌蟲還在家時, 通常不會過得太慘。然而,結婚之後, 雌蟲過的日子是什麼樣的, 便隻能靠運氣了。

景淵算是一個特例, 他的雄父與雌父已經過世了, 身邊沒有合適的長輩來擔任婚禮儀式上的引領人。本來, 顧玨是打算安排一個時家的雄蟲長輩充當景淵的引領人, 可這個主意遞到時敘那裏時,被時敘直接否定了。時敘修改了儀式中入場的這一項,他取消了引領人, 改成了雄蟲與雌蟲一同出場, 相攜走完象征著立約的紅毯。

時敘與景淵約好了時間,在宴會廳邊上的休息室裏見麵。等時敘到達休息室的時候,景淵已經守候多時了。

時敘推門進去,正巧撞見景淵坐在沙發上,悄悄伸出蟲爪子,貌似想到茶幾上拿一個小蛋糕,不過,景淵一見時敘進來,立即把手縮了回去,他正襟危坐,後背繃直,雙手放在雙膝上,這是軍人落座的標準姿勢。

“雄主,您來了。”景淵頓了一下,驀地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坐著打招呼,他慌了一瞬,連忙站起身來。

時敘注意到景淵今天格外緊繃的狀態,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了?我們才一晚上沒見麵,可你表現得我們好像很陌生一樣。”

“不是……”景淵有些尷尬,他剛剛想趁著時敘沒來,偷偷吃點東西的,結果還沒把吃的拿到手,就被開門進來的時敘逮了個正著。

在婚禮前一天,雌蟲必須開始斷食,直到新婚之夜過完,才能再次進食。景淵昨天餓了一天,所以,他今天到了休息室後,看著滿滿一茶幾的水果糕點,不禁眼睛發直,內心掙紮萬分。他知道自己應該遵照婚禮守則,可是真的好餓啊。忍了半天,時敘遲遲未到,景淵實在受不了,便對自己說,隻吃一個小蛋糕。不幸的是,小蛋糕還沒掉進景淵的爪子裏,時敘就到了。這時間算也算不到這麼準啊!

時敘今早沒吃早餐,他順手從茶幾上挑了一塊全麥麵包,毫無壓力地吃了起來。景淵眼巴巴地看著,他的喉結克製不住地上下滾動了一個來回,時敘與全麥麵包組合在一起,帶給景淵的是雙重饑渴。

處在成熟期的雌蟲會對雄主產生身體上的需要,倒不是說每天都要被雄主寵愛,更多的時候,雄主的愛撫就可以讓雌蟲身心愉悅了。其實,如果雌蟲長期得不到雄主的撫慰,也能慢慢習慣,但是景淵從初次之後,每個晚上都與時敘睡在一起,他已經非常習慣雄主的氣息與親吻。突然有一天缺失了這些東西,景淵自然會覺得難受至極。

昨晚,景淵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這是他頭一回感受到失去雄主的痛苦。在雄雌雙方沒有感情的情況下,這種痛苦往往會好上很多,但是景淵對時敘的感情隻會使得他越加難耐。到半夜的時候,景淵仍舊睡不著,他差點堅持不住,要跑上樓去找時敘了。當然,景淵不可能真的這樣做,一來,這無疑違反了婚禮守則;二來,他也怕會吵到時敘休息。

因此,景淵一大早就到休息室來了,他想等等看,萬一時敘比約定時間早幾分鍾下來,那他就能早一點與時敘見麵了!

時敘吃完一整塊全麥麵包,又拿了一個景淵方才瞄準的小蛋糕。時敘早就發現自己的雌君一會兒盯著自己,一會兒又盯著吃的,雌蟲的眼睛裏透露著如出一轍的渴望。

時敘掐著那個小蛋糕湊到景淵的嘴邊,有些好笑地問:“想不想吃?”

景淵違心地搖頭,體貼地說道:“不想,而且我也不能吃東西。雄主,您多吃一點吧,中午宴會可能沒有時間好好吃飯,您又要飲酒,還是趁著現在填填肚子比較好。”

景淵的眼裏全是愛意與迷戀,那深情仿佛能夠從眼睛裏溢出來。時敘看著景淵,聽著景淵的話語,便能感受到他的雌君有多麼愛他。時敘還存著逗弄景淵的心思,但此刻竟有些舍不得了。

“這裏就我們兩個,你吃了,別人又不知道。”時敘拿著小蛋糕輕輕磨蹭著景淵的唇,“聽話一點,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