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切爾西元帥的辦公室之後, 景淵立刻去到時敘的辦公室, 他一字不落地將切爾西元帥的話轉述給了時敘。不過, 出於種種考量, 景淵隱去了切爾西元帥提到的有關雌蟲反抗軍的內容。
一個星際銀行的賬戶和三通可疑的電話, 光憑這兩樣東西, 無法定時希的罪, 但足夠令時希深陷通敵疑雲之中。
在軍部,暫時扣押需要接受調查的人員是完全合乎規定的。針對目前知曉的信息,時敘和景淵頭碰頭商量了半天對策, 最後兩人不得不承認,就像任岫中將所說,他們隻能耐心等待最終的結果。
而時希這幾天倒是過得挺逍遙。
雖然他被關在拘留室, 沒了人身自由, 但相應的,也沒了日常工作與各種會議, 更何況, 拘留所的單間設施完善, 要獨立衛生間有獨立衛生間, 要大電視有大電視, 要無線網有無線網。每天更有一小時的活動時間, 可以在警衛的監督下,去軍部的健身房鍛煉一個小時。另外,時希專門寫了個申請, 經長官特批, 成功保有了自己的光腦,沒事還能看看新聞、追追劇。
當然,嚴格來說,時希算是鑽了空子,因為他那份申請是景淵批的。
相比景淵的給力,時敘的關注點就顯得相當與眾不同了。大概是由於雄蟲天生對“吃”比較重視,所以時敘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打點好了軍部拘留所的警衛,拜托他們每頓給時希準備兩葷一素一湯。
除了最討厭卻逃不掉的訊問之外,時希覺得拘留所的生活也沒哪不好,就是呆久了有點無聊。
時希已經被關了整整三天,這三天來,每個上午均是毫無新鮮感的必備項目——訊問。幸虧這個艱巨的訊問任務分派給了好幾名軍官,有效地保證了每天前來對時希進行訊問的軍官不是同一人,不然,不等時希煩死,那個問問題的軍官就得先煩死。
今天正好是周六,時希想當然地認為大家都放假了,肯定沒人跑來幹訊問的活兒。然而,他卻沒想到,真有如此愛崗敬業的好軍人,頂著大太陽,愣是在休息日準點趕來審問他。
於是,時希又被拖進了小黑屋,右手也再一次被銬在了麵前的桌子腿上。時希靠著椅子背,滿不在乎地晃著腿,但是,當看清走進來的訊問人員時,時希馬上停下了所有動作,他眯起眼睛,略聳起肩,仿佛野獸察覺到了危險。
來人是軍部的一名大校,名叫白桐,若要好好算起來,他該是時希的老熟人。
白桐徑直坐到時希對麵,一臉時希欠了他很多錢的樣子,他帶來的雌蟲助理員則搬了一張板凳坐在白桐後邊,拿著紙筆為此次審訊做記錄。
白桐十指扣在一塊兒,雙手半握著放在桌子上,他馬虎地瞅了時希幾眼,問:“勾結類蟲族,背叛帝國,你認罪嗎?”
時希平靜地搖頭:“沒罪,不認。”
白桐又道:“據我們所知,你在星際銀行開的那個戶名為時大壯的賬號曾三次向類蟲族所有的賬號進行加密轉賬,並且數額不小,你如何解釋這一點?”
“時大壯?”時希撇撇嘴,“我的解釋很簡單,我根本沒有星際銀行的賬號。你們想要給我安罪名,總要拿個靠譜的證據出來吧?麻煩你們先證明一下時大壯這個號是我的,行嗎?”
這還真證明不了,白桐語塞,他頓了頓,緩緩道:“你也知道,星際銀行一貫看重客戶隱私,對客戶信息的保護措施多而周全,而且星際銀行應客戶要求,還能夠改變顯示在外的戶名,如此一來,完全可以達到你的賬戶不是你的真實姓名的效果,這讓信息部怎麼去查?”
“我不知道啊,我又沒在星際銀行開過號,我怎麼會知道?”時希完全不上白桐的套,反而開始套路白桐,“我還要感謝你給我長見識呢!依我看,你對星際銀行那麼了解,那個時大壯的號指不定是你的。”
“你胡說什麼!”白桐瞪著眼拍桌子,“那三通電話呢?在類蟲族襲擊商城的當天晚上,那被抓走的三名雄蟲都收到了你的電話,是你慫恿他們去商城的吧?是你故意叫他們去,好讓類蟲族不會白來一趟,對不對?”
時希痛心疾首道:“說了多少回了,在類蟲族襲擊之前,我的軍用通訊器就丟了!我又不傻,真要打電話不用私人通訊器,非用軍用通訊器,我是怕你們太蠢發現不了嗎?話說回來,我覺得你的思路很清晰啊,分析得頭頭是道,該不會是你偷了我的通訊器打電話的吧?”
白桐霎時怒極,可隨即無奈笑道:“時希中校,你這是心虛了?怎麼想方設法地把自己的罪名加給我?”
時希一臉無辜地攤手:“誰讓你敢做不敢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