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 蟲帝的侍君不能算作正經王室, 因此, 這位侍君的生日宴並沒有放在王宮裏舉辦, 而是安排到了一家頂奢酒店的宴會廳裏。
時敘到達酒店的時候, 距離宴會的正式開始時間還有一刻鍾, 這時可以選擇進場, 也可以呆在另一邊的小廳中吃喝聊天。時敘把飛艇交給酒店門口的侍者,繼而直奔作休息之用的小廳,因為時懷清和顧玨比時敘來得早, 他們說過會在那裏等時敘一道入場。
這一整個酒店都被王室包了場,除了受邀前來參加宴會的人和酒店配置的服務人員,此外再沒有無關之人。順著分立於各個拐角處的侍者的指引, 時敘很快就找到了小廳, 其間時敘還碰上了幾個熟人,耐心地一一寒暄過後, 時敘才不緊不慢地走到時懷清和顧玨的旁邊。
時敘笑著, 叫道:“雄父, 雌父。”
“嗯, ”時懷清應了一聲, 抬頭看了時敘一眼, 他眉頭一皺,又稍稍側頭看了看時敘的身後,“怎麼是你一個人?景淵呢?”
時敘自然不可能跟時懷清和顧玨說實話, 他隨意扯了個借口:“景淵他……今天有些不舒服, 沒有來。”
多半是由於時希的事情,時懷清這兩天正煩著,還沒徹底消氣,所以,聽了時敘的解釋,時懷清不悅道:“他病了?病到起不來床、走不了路的地步了?”
這話裏頭的哪一個字不帶刺,顧玨和時敘皆明白時懷清這是心情不好了,說話有意陰陽怪氣的。顧玨手上拿看一個山竹在剝,他左右開弓,一下把山竹掰開,一分為二,伸手往自己的兩邊一遞,一半山竹塞進時懷清手中,另一半則給了時敘。
顧玨拍了拍自己右邊空著的位置,一邊示意時敘坐下,一邊對時懷清道:“您少說兩句吧。病來如山倒,雌蟲難得生病,這一病可不容易好,況且,景淵若不是真的身體不適,想必也不會不來。”
時敘咬了口山竹雪白的肉,配合地補充一句:“景淵想來的,是我讓他在家裏好好休息。”
既然是時敘的決定,時懷清便沒再多說什麼,他大約也覺得自己方才太苛刻了些,這須臾的工夫,他的表情和語氣均緩和了不少,他問時敘道:“生日宴估計會有幾場舞,你不需要帶個伴兒?”
時敘答道:“不用。”
時懷清點了點頭,並沒有對時敘提出什麼要求。時敘這麼大的人了,說話做事應有自己的考量,時懷清無意幹涉太多。
這邊,顧玨毫不擔心地拍拍時懷清的大腿,笑眯眯地道:“如果時敘願意跳舞,您以為會沒有人請嗎?哪裏用得著專門帶舞伴?”
時敘人如朝陽,年紀輕輕,已是中校,將來必是前途錦繡,說不定能成為一位時謙上將那般的人物。時懷清仔細打量時敘兩眼,越看越是滿意,驕傲道:“確實。”
三人說話間,小廳的門忽然被敲響,而後被人向兩側推開,隻見兩名酒店的服務員走了進來,畢恭畢敬道:“宴會將於五分鍾後開始,煩請各位現在前去宴會廳。”
聞言,眾人紛紛從椅子、沙發上站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著裝,便有說有笑地跟著在前方領路的侍者朝宴會廳走去。
時懷清走在前麵,顧玨和時敘落後於他一步,顧玨挽著時敘的胳膊,壓低聲音問:“景淵是發燒了,還是怎麼?”
時敘道:“他昨天有點低燒,今天一早就發高燒了。”
“沒有特殊情況,雌蟲一向很少生病。你說,景淵會不會是又有蛋了?現在天氣漸冷,因懷蛋而抵抗力下降,所以受涼發燒,我覺得這可能性挺大的。”顧玨推測了一通,接著問時敘,“你請醫生給景淵看過沒有?”
事實上,景淵健康得很,根本沒有生病,更沒有一點懷了蛋的跡象。聽著顧玨的合理猜想,時敘心裏哭笑不得,麵上卻平靜無波,未露分毫,他輕聲道:“醫生來過了,給景淵開了藥,說是累病的。這一個星期,工作上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他每天淩晨睡,早上五六點醒,想不病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