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死”的永平侯在她斷親決義的時候,都活蹦亂跳好生生的呢!
謝景衣想著,看著門口,頓時一愣。
是她眼花了麼?她家大門口站著的那個人是誰?
殺的,那不正是齊國公的兒子柴祐琛麼?
王婆子的證人,竟然來就來!這是怎等血黴!
起這柴祐琛,在汴京那也是響當當的另一奇葩人物。
論家世,往上數幾代,他家祖上出身武國公府,先是姓閔,後改姓柴,封侯拜相好不榮耀,柴相公的妻子高氏,更是響當當的人物,乃是大陳史上唯一的一位女侯爺,乃是官家的手眼,令人聞風喪膽。
雖然如今已經不及當年,但依舊是聖眷在握,柴祐琛的父親柴華被封齊國公,新判兩浙路經略安撫使,母親乃是官家的親姑母耒陽長公主。
這等榮耀,柴祐琛理應成為京城貴婿,搶手得緊!
可直到她在宮中做了女官,柴祐琛也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無人敢嫁。
……
王婆子被趕出了門,一眼就瞅見了雪地裏經過的柴祐琛,頓時腰杆子直了幾分,“柴郎,柴郎,你可還記得老奴,老奴是永平侯府的,搭貴府的船,一道兒來的臨安。”
柴祐琛低下了頭,看了看眼前比他矮了快兩個頭的胖婦人,複又抬起了頭,“哪裏來的倭瓜擋道?不認識。”
他家仆婦三千,連自己家的人都認不全,何況是別人家的。
王婆子如遭雷擊,僵硬在了原地。
倭瓜?倭瓜?
謝景衣噗呲一下笑出了聲,看吧,這就是無人敢嫁的原因之一。
許是因為她的笑聲太大,柴祐琛抬眼看了過來,嘴巴動了動。
謝景衣趁著他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之前,趕忙問道,“敢問柴公子,永平侯身體可康健?”
王婆子一聽,臉色頓時煞白。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謝景衣,現在她算明白了,這娘子壓根兒就是扮豬吃虎,環環相套。
柴祐琛這次倒是沒有不認識,“一兩年死不了,再遠不好。”
這下子不用謝景衣開口,謝府的人都憤怒的看向了王婆子。
他們家三娘子火眼金睛沒有看錯,這人就是個騙子!
謝景衣對著柴祐琛拱了拱手,再也不給那王婆子一個眼神,歡快的了一句,“關門!”
柴祐琛還來不及回應,就聽到砰的一聲,對麵的門重重的關上了。
站在他身邊的廝深吸了一口氣,“公子,雪越發的大了,咱們回去罷,別讓公爺久等了,今兒個可是臘八呢。”
他著,看了一眼像是石像一般的王婆子。這人他是認識的,的確是永平侯府的下人,但是公子都了不認識,他還能打公子的臉不成。
柴祐琛若有所思的看了那門上的謝府二字,抬腳朝著巷子深處走去,那裏是新的齊國公府。
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
隻剩下王婆子孤零零的站在那裏,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