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有喜(1 / 2)

翟老爺得了準信,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原本許久未見,該多同你們親香親香的,但這賺錢之事不能等,我有幾個北地來的老朋友,都等著我的信兒呢。我們便先走一步了,別讓人偷了桃兒。”

謝景衣點了點頭,“花板同染布的法子什麼的,姚掌櫃比我門清。這兩日我再出幾個新的花板,給外祖送過去。”

翟老爺聞言心中一聲感歎,看了翟大舅一眼,“妥。不用太過繁雜,先把眼前的錢賺了,搶占先機為上。”

“知了。這波怕是趕不上年節了,我刻百花板,春日花朝節用起來恰好適宜。”

翟老爺表情更是複雜起來,“真該讓亦宴來瞧瞧,省得他承蒙祖蔭,賺了些錢財,便不知高地厚了。”

翟大舅圓滾滾的臉一紅,他本就生得白,這樣看起來像是熟透了的西瓜。

翟亦宴是翟大舅的嫡長子,整個翟家的家業,都是他的。他不走仕途,打兒就跟著祖父父親走南闖北的做買賣,在杭州城裏也算是有財名了。

少年得誌,難免有些發飄,而且翟亦宴做買賣,人送外號“賭徒”,倒不是好賭,而是他喜歡做那等冒險買***起翟老爺一步一個腳印的建起大布坊,翟亦宴打一開始,就看著海的那一頭。

尤其是今年,領船出海,給翟家賺了不少銀錢,此時正是氣焰高的時候。

翟老爺年紀大了,難免肝顫,生怕他邁大了步子扯著了蛋,但凡遇見一個稍微長進一點的,都要來這麼一出,一方麵暗戳戳的炫耀一番翟亦宴,另一方麵,又想著拉踩打壓他一番,好讓他知曉人外有人,外有。

當真是煞費苦心。

謝景衣聽得多了,渾然不把這誇獎當真,下意識的接道,“我這不過就是走了狗屎運,恰好撞上了。大表哥都敢出海了,誰不誇翟家後繼有人,厲害了!”

翟老爺肉眼可見的高興,哈哈笑了幾聲,罷擺了擺手,“我們先走了,再不走,怕是要留下來用飯了。”

翟老爺雖然生得胖,但是做人做事,都是來去如風,一罷,便當真大步流星的走了。

謝保林老實巴交一直插不上話,到了這關口,忙跟著送出門去。

待他們一走,翟氏臉色一變,哇的一聲幹嘔起來。

謝景嫻忙上前一步,遞上了帕子,給她拍起背來,“阿娘,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夜裏著涼了?”

翟氏幹嘔了好幾聲,拿茶水漱了口,又擦了擦嘴,“你阿爹是不是從富陽帶魚回來了,我怎麼聞著,一股子腥味,先前便想吐了,想著你外祖同大舅著正事,便忍住了。”

“他這一走,腳步帶風,腥氣就更勝了。”

謝景衣吸了吸鼻子,壓根兒沒有聞到什麼魚味兒,杭州本就多水,他們過幾日又是要回富陽過年節的,謝保林沒有理由舟車勞頓的帶魚過來。

“怕不是我今日喝了魚腥草水?”謝景音一拍腦門,往後退了幾步,“我慣不喜歡喝茶,今日三囡拉我去接大兄,我尋了個茶棚,喝了杯魚腥草煮的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