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裏,紅著眼睛拍著謝保林的肩膀。
謝保林的眼睛也是紅紅的,顯然兩人已經了許久的話了。
謝景衣微微皺了皺眉頭,上前一步,行了禮,“不知阿爹待客,是景衣唐突了。”
永平侯一瞧見謝景衣眼前一亮,問道,“這個便是景衣吧,我聽嬤嬤,她十分的機敏,便心中喜愛,如今一見,竟然有幾分肖我。”
謝景衣聽著,差點兒沒有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你,老娘哪裏像你了,我摳下來還給你!
“阿爹,這位客人是我阿爺失散多年的兄弟?要不怎地如此?”
謝保林不知作何回答,永平侯笑了笑,“我便是你阿爺。”
謝景衣挑了挑眉,“早聽人能借屍還魂,我原不信,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永平侯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什麼鬼!
一旁的嬤嬤聽了,忙站了出來,“謝三娘子,可還認得老奴?”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不曾見過,談何認識?”
這下子謝保林也糊塗了,“景衣,這位嬤嬤她去年臘八節的時候,曾經來我們府上認親,但是被你趕了出去,可有此事?還你拿了一塊作為信物的玉佩。”
謝景衣一聽,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騙子。阿爹,這婆子是個騙子,去歲臘八節,我一個人在家,她莫名其妙的就衝了進來,張嘴就永平侯要死了,還你是永平侯的兒子,叫你回去奔喪。”
“我想著我們同永平侯府無冤無仇的,這婆子竟然來我們家咒他死,我家族譜寫得一清二楚的,她竟然胡亂給您安個爹,這不是當麵罵人麼?要不是瘋了,要不就是其心可誅!便趕了出去!起來,還恰好遇見了新來的齊國公府二公子,人二公子永平侯身體康健好著呢,我這一聽,更是確認了這婆子是個騙子。”
“這等事情,太過荒謬,出去我都怕人笑話,轉頭就忘記了,便沒有同阿爹。”
婆子的臉上唰的一下沒有了血色,永平侯更是臉色難看起來,狠狠的瞪了那婆子一眼。
啥玩意?奔喪?他活得好著呢!
婆子被永平侯一瞪,撲通一聲跪了下地,“侯爺,老奴絕對沒有過這等話,還有那玉佩,玉佩就是被她給拿去了。”
謝景衣驚訝的捂住了嘴,“您莫不就是永平侯?你看吧,侯爺身體好著呢,你這婆子壓根兒就是騙子,你沒有過這樣的話,問問柴公爺不就知道了?”
永平侯自然是丟不起這個人去問柴祐琛,忙擺了擺手,“景衣啊,你阿爹就是我走失多年的親子啊,當時他身上戴了一塊玉佩,同我的那一塊,乃是一對的。你若是拿了,便拿出來罷。”
謝景衣心中嘲諷不已,這就是親爺爺,仆婦都比親孫女重要。
“什麼玉佩,我可沒有瞧見過。”
永平侯皺了皺眉頭,“可是……那玉佩……”
不等他完,謝保林便站了起身拱手道,“我家三囡我清楚,她雖然頑皮,但是在大事上,是絕對不會謊的,更加不會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她沒有瞧見,就是沒有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