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見她思緒已經飄遠,忙又將話題拉了回來,“三來,侯爺既然有鐵證在手,為何一開始不拿出來?左右不過想著,侯府這等高枝,既然都遞下來了,我等民,哪裏有不順杆爬的道理?”
謝景衣著,偷偷的看了看謝保林的臉色,見他並無惱怒之色,這才放下心來。
“四則,那宮中的大紙壓了下來,已經證明阿爹身份無疑。侯爺為何還要拿出那珠子,害阿爹白白受罪?”
謝景衣著,給謝景音試了個眼色,謝景音忙補充道,“可不是,他又不知曉三囡會不會受不住沉香,萬一她沾了必死,那可怎麼辦?”
翟氏一聽,忙呸呸呸,一連呸了好些聲,方才失望的坐了下來。
屋子裏靜悄悄的。
過了好一會兒,翟氏方才自嘲的笑了笑,“是我貪心了,我有兒有女,夫君出息,兒女孝順,竟然還奢望太多,確是不應該。夫君你莫要惱三囡,她話向來直率。”
“夫君,不管怎麼,你找到了親人,乃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咱們應該高興才是。”
謝保林笑了笑,摸了摸謝景衣的頭,並未接話。
謝景衣到此,徹底的安了心,她阿爹不是個糊塗人,上輩子也是聽聞永平侯就要一命嗚呼了,方才著急回去奔喪的,如今那人活得好生生的,這世可不是與前世大不相同。
雖然了這麼些不妥,但謝府還是肉眼可見的歡喜起來。
那可是永平侯府啊!京城裏來的勳貴!
翟氏要忙著操辦筵席,一家子沒有再多,便散了去。
謝景衣雙手背後踱著步子,朝著一個偏僻的竹林走去,這裏離住處遠,乃是避暑的院子,如今冷,不會有人來。
“青萍,我聽你過,你阿娘認識咱們杭州城許多達官貴人家的嬤嬤,可是如此?”
青萍眼睛一亮,點了點頭,“正是,娘。我們乃是土生土長的杭州人,這總歸都有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散得到處都是。不上多親,不過偶爾還是有走動的。”
謝景衣勾了勾嘴角,“很好。永平侯來了杭州城,住在我家中的事,飛快就要傳出去了。若是有人來打探,你便讓你阿娘,就永平侯最愛美人,越是矯情厲害的作精,越是喜歡。”
青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永平侯,不是謝景衣的祖父麼?
她就沒有見過,這麼異想開的大孫女兒!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你按我的去做,保管皆大歡喜,出不了亂子的。”
青萍點頭應了聲,娘比她聰明,娘的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謝景衣拍了拍手,看著青萍遠去的背影,一個拐彎,朝著廚上走去。
君子報仇,一刻鍾都嫌晚。
永平侯光明正大的害了謝保林,她也得光明正大的害回去才對。
她想著,搓了搓手,抬腳邁進了廚房,“嬤嬤,侯爺那邊傳話來,想吃肉丸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