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是何?”謝景衣挽住了翟氏的手臂,好奇的問道。
翟氏賣了個關子,“你猜?”
謝景衣歪了歪頭,“你親自送客,又樂成這樣,想必剛剛走的乃是宋知州夫人,登門的乃是光熙同大兄的親事吧。”
翟氏一驚,“你這孩子,剛剛是不是躲在外頭偷看了,要不咋跟長了千裏眼,順風耳似的?”
謝景衣得意的笑了笑,“也不看我是誰生的,自然是資聰明,料事如神!”
翟氏對著謝景衣的頭就是一擊,“娘子家家的,謙遜是美德。宋知州也要進京了,我剛才同宋知州夫人已經約好了,咱們一道兒去京城。在去之前啊,先把你大兄同光熙的親事給定下來,等春闈過了,再慢慢的走禮不遲。”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打趣道:“阿娘啊,現在我大兄也算是侯府公子了,這親事,你就不再變一變?”
翟氏腳步一頓,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三囡可不能有這種想法,徐家做人不地道,咱們可不能跟他們學。”
謝景衣認真的點了點頭,搖了搖翟氏的手臂,“阿娘,我就是逗著你玩兒呢!侯府子孫後代肯定不少,咱們又是突然回去的,多年不在一塊兒,肯定不如養在跟前的親。旁人開玩笑一句侯府的,咱們還能當真了不成?”
“要我啊,這親事,還是得看人品。齊大非偶這句話,總是沒有錯的。阿姐們若是嫁入高門,日後受了欺負,侯府還能幫我們出頭不成?到時候還不是指著阿娘你拿著搓衣板板衝上門去,打他一個狗血淋頭。”
翟氏聽著若有所思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呸呸呸,在你心中,阿娘就是這麼厲害的人?”
謝景衣點了點頭,“阿娘在三囡心中,就是最厲害的人。”
謝景衣瞧著翟氏模樣,心中又是一鬆,在去京城之前,她恨不得一八百遍的提醒翟氏,侯府是靠不住的。
“宋夫人了,時間緊迫得很,咱們得年前趕過去。待你阿爹回來了,咱們便開始收拾行程。還得去你外祖家一趟,他們尚且不知道這個事兒呢!還有咱們手底下的產業,該處理的處理了,這宅院什麼的……”
翟氏想著,開始絮絮叨叨的了起來,拉著謝景衣,將離開杭州之前,要做的事情一樁樁的寫了下來。
“阿娘,咱們這宅院便留著吧,左右也不值當什麼。哥哥做官,也不定就不會外放來杭州,家裏還有一些年紀大了的老人,都放出去了,也沒有旁的地方可以養老了。阿娘若是不放心,叫大舅時常來看,不就是了。”
翟氏點了點頭,“得也是,若是賣了,我還舍不得,這宅子裏的一草一木一石,我都是瞧慣了的!看到我窗前的那株杏樹了麼?你的時候啊,可皮了,有一回爬上去,下不來,叫你二姐你叫人來,自己個趴在樹上睡著了。”
謝景衣看了看外頭的那棵老杏樹,“二姐心可真大,路過廚房,自己個吃甜湯去了,把我忘了個精光。到了夜裏用晚食了,阿爹阿娘才發現我不見了,也虧得我睡相好,不然早掉下來摔了。”
翟氏笑了起來,“可不是,找到你的時候,你跟個貓兒似的,趴在上頭,乖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