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裂開嘴笑了笑,捶了翟亦宴胸口一拳,“人沒有,但是你的船,我可是很放在心上!”
翟亦宴哈哈的笑了出聲,他拍了拍謝景衣的肩膀,“快些走吧,再不走,我怕阿爺能抓著你阿娘,到黑去。三囡,世界之大,難以想象,不要畫地為牢,困住自己。”
謝景衣對著他點了點頭,轉身朝著翟氏走去,一旁的謝大伯一家子,也同謝保林完了話,一家子人,這才一道兒上了船。
船很快就開動了,雪開始下得大了起來。
謝家人除了謝保林,其他的都是沒有離開過杭州的,這離愁別緒,一下子被水上的風景給衝淡了不少。
她們是同宋知州一家子一道兒上京的,柴祐琛因為要去京城考春闈,便上了他們這條船,關慧知祖母抱恙,她要上京城探親,便坐了宋家的船,這一路倒是也不寂寞。
謝景衣扶了翟氏進船艙,這裏頭最大的那一間,已經被永平侯同那柳豔娘給占據了。
她所料沒有錯,永平侯從青山村回來的那個晚上,便有人將柳豔娘當做禮物送給了永平侯,永平侯到底沒有推脫掉……竟然將她一道兒帶回京城去。
“阿娘,要不你們同柴二公子換一間吧,他畢竟出身公府,又是客人,這邊的光線好,他也好讀書不是?”
謝景衣眼珠子一轉,試探著問道。
跟在她身後的柴祐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翟氏一聽,點了點頭,“理應如此,柴二郎先去耍一會,我叫人安排好了,你再行休息。”
柴祐琛並未推脫,拱了拱手,“多謝伯母思量,柴二恭敬不如從命。三娘子,關於布坊的事,柴某有事請教,不知可否借一步話。”
翟氏一聽,不等謝景衣回答,便推了推她,“快些去,快些去,正事要緊。”
謝景衣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兒,好家夥,也不怕這人是財狼虎豹,就把你閨女瞎推。
因為正在落雪,甲板上安安靜靜的,大家夥兒都進了船艙,涼風吹在臉上,讓人清醒無比。
柴祐琛一抬手,給謝景衣戴上了披風上的兜帽,然後方才斯條慢理的把自己的戴好。
“你倒是狠心,把我當成誘餌了。”柴祐琛冷冷的道。
謝景衣訕訕的笑了笑,“我這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柴二你武藝高強,又身經百戰,想當年,有多少人暗殺你,都沒有得逞。大材用,大材用。”
永平侯府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上輩子他們進京,可沒有一個好結果,她是有私心,畢竟謝保林同翟氏,不但無功夫傍身,還是那等毫無警醒之人,她如此做,也不過是防範於未然罷了。
“我還要感謝你誇獎不成?”柴祐琛沒好氣的道,“醜死了!”
謝景衣一愣,轉即摸了摸頭上的簪子,“什麼?”
柴祐琛看了那簪子一眼,“這玩意一瞧,就適合那種紅發碧眼的番人,哪裏適合你了?你賺了那麼多,怎麼就那麼摳,連給自己買個好看的簪子都不舍不得,還等著旁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