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心被狗吃了吧!
他想著,索性自己從裏頭尋了一根木簪子,斜插在了謝景衣頭上,又快速的將翟亦宴送的那個取了下來,想了想,輕輕的放在了謝景衣麵前。
“這個驅邪驅蚊,還有安神的功效。你夜裏取下來,放枕頭邊。”
謝景衣伸手摸了摸,這簪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木頭做的,帶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香氣。
“大冬的,哪裏有蚊蟲?再了,你這個人也真氣,一大箱子金銀珠翠,就送我一根木……”
“謝景衣!”柴祐琛喊道,謝景衣發誓,她絕對從中聽到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多謝……”謝景衣清了清嗓子,聲嘀咕道,“我這不是懟習慣了,停不下來。”
他們上輩子都懟了一輩子了,也沒有誰真生氣過,哪知道這輩子,這人變得如此易怒易躁的……
柴祐琛深吸了一口氣,“我去尋你大兄功課的事,你去尋你阿姐玩兒吧。別到甲板上去了,落了雪滑得很,若是落水了,我可不去救你。”
謝景衣笑了笑,“知道了。我去煮甜湯喝。”
柴祐琛點了點頭,拿起了桌子上的書,“不要放薑,少放糖。”
謝景衣擺了擺手,快步的走出門去,一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船上地方不大,她們姐妹三人,便同住了一間。
謝景嫻正同謝景音下著棋,見謝景衣進來了,忙挪了個位置,“三囡你去哪兒了,我可不是景音的對手,連輸三局了,你快些來替阿姐討回一盤。”
謝景衣將之前取下來的翟亦宴的簪子,遞給了忍冬。青萍一家子都留在杭州了,這次進京,她便隻帶了忍冬。
“大姐你幹啥同她下棋,我覺得她回回贏,都是因為太聒噪了,吵得對弈之人,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布局!”
“謝三囡你皮癢癢是吧!姐姐我賦異稟,你嫉妒不來的!”
謝景音嚷嚷著,袖子一擼,將棋子收進了棋盒裏,明擺著要同謝景衣對戰。
謝景衣也不推脫,接了謝景嫻的位置。
在另一間屋子裏,柴貴收了放珠寶的箱子,站在牆角抓心撓肺的想了又想,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公子啊,你的書拿倒了……”
柴祐琛耳根子微紅,淡淡的道,“你懂什麼?這些書我都爛熟於心,倒過來看,不過是為了倒背如流罷了。”
柴貴豎起了大拇指,嘴上道:“公子英明,人佩服”,心中卻是想著,有病!
待回了京城,一定要請太醫好好診治!
……
船上無歲月,很快色便黑了下來。因著沒有什麼可供玩樂的事兒,眾人早早的便歇了,船慢慢的行著。
謝景衣躺在床榻上,湊著雪光,看著那根木簪子出神,哪裏有什麼安神的功效,明明就是讓人睡不著的功效,香得人腦殼疼。
她正想起來將這簪子收了,便聽到咣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打在了甲板上。
謝景衣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手腳麻利的穿好了衣衫,一把抓起了短劍,推了推誰在她旁邊的謝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