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稀裏糊塗的點了點頭,待出了春堂院,方才追悔莫及,隻低著頭,朝著主院去了。
待她一走,謝景衣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
她原本想著,先出人頭地,再打擊報複!
如今看來,有人等不及找死了。
她若是不把其中的問題查個清楚明白,一擊斃命將源頭給掐死,那麼對方的手段會一波接一波的來,讓人防不勝防。
她也是人,不是神,不是每一次,都能夠及時發現的。
這樣一想,她頓時心思澄明了起來。
“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謝景衣回過神來,無語的看著屋子裏的親人們。
謝保林老臉一紅,“我同你阿娘都嘴笨得很……不想我兒……三囡若是男兒,可做禦史!”
謝景衣搖了搖頭,“阿爹適才都聽到了。對手好生厲害,竟然使的乃是一箭雙雕之計,見這邊不成,立馬想出了應對之策,絕非泛泛之輩。咱們可得心了。”
翟氏心有戚戚的點了點頭,“那柳豔娘的孩兒……”
她不像謝景衣,對著肚子裏的胎兒,都能夠叔叔叔叔的叫著。
謝景衣皺了皺眉,“人各有命,柳豔娘選了這條路,又是孩子的母親,孩子是福是禍,端看她自己個的本事!”
她雖然喜歡看笑話,但是自己一家子的爛兜子都快補不上了,可沒有那個心情去顧及別人。
為什麼是一箭雙雕?
一來毒殺謝保林同謝景澤,其他的幾個院子,都同主院隔得近,便是所有的人都染了毒,他們也還來得及淨手。可是二房的院子很偏,若是她不是重生的,若是沒有方嬤嬤,不用想,絕對是一場血案。
若他們當真是出身鄉野,初初來京城,一定會被這陳嬤嬤唬住,打落了牙齒和血吞,險些喪命卻還不敢吭聲,真真的好手段!
二來柳豔娘風頭正盛,永平侯確實待她十分的癡迷,男人這種狗東西,多半都把老來得子當做炫耀。待柳豔娘的孩子生下來,這種情形怕是更盛,是以有人做不住了,想叫她嚐嚐厲害。
隻可惜,幕後之人高看了自己,低估了別人。
若是謝保林同謝景澤沒有了,她們一家子便向上輩子一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是她後來恨透了永平侯夫人,也有很長一段時間,無能為力。
可這次他們不但沒有得逞,反而把自己個是誰,暴露得一幹二淨的。
頭一次派遣嬤嬤去杭州尋親的人,乃是大房的人,目的是哄騙謝景嫻前來替婚,是以大房的人,並不是想要殺掉謝保林同謝景澤的凶手,畢竟這二人活著與否,對親事並無影響。
更何況,如今謝玉嬌親事已經定了,大房沒有道理出手,除非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
那麼誰又同柳豔娘有利益衝突?誰在這個家中又有本事插手祭祀之事,換來有毒的香?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