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五虎摸了摸腦袋,扯開大嗓門道,“我們兄弟五人名字都差不離兒,你為何獨獨看我?”
謝景衣晃了晃手中的燈籠,“五虎哥哥生得威風堂堂,名字若是更霸氣一些,才配得上哥哥!”
吳五虎一聽,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他伸出大爪子來,就要拍謝景衣的肩膀,“哥哥們,瞅瞅,瞅瞅,我平日裏怎麼的!我吳五虎的霸氣,總算是有人瞧見了!哈哈哈哈!”
那爪子一伸,就見謝景衣手一抬,提起了燈籠。
吳五虎一瞅,笑容立馬僵硬在了臉上,“好好的燈籠,你寫個什麼字?我看了字,腦殼就疼!”
不是他,這燈籠,讓他想起了在戰場撿屍的悲痛經曆,絕壁會召喚鬼魂出來吧!
關慧知這才注意到這玩意,翻了個白眼兒,“謝老三,你可真行!景音你莫要學她,看我給你準備一盞美人燈!”
眾人著,隨意尋了個方向走去。
謝景衣見關家五虎的注意力都被謝景音的美貌吸引走了,樂得自在的戴上了麵具。
麵具倒是挺常見的青麵獠牙鬼麵具,被她手中淒慘的燈光一照,越發的顯得相得益彰了。
上元節人擠人,到處都是猜燈謎,賣各種吃食的。還有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賣藝人,歡快的玩著雜耍。
謝景衣好不容易才擠到賣糖人的跟前,給在場的每個人都買了一根,方才舉著手惱羞成怒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奶奶的腿,北地人一個個長得那麼高做什麼,讓她覺得壓力太大,糖都快擠掉了。
“一人一根,麻溜的。”她著,一人一根的分了下去,分到最後,竟然發現少了自己的那一根,一抬頭便看見站在最後的柴祐琛。
“呃,不知道你要來,沒有給你買,這根是我的。”謝景衣咳了咳,毫不猶豫的道。
柴祐琛笑了笑,謝景衣臉一紅,才發現他頭頂上戴著一個同她一模一樣的麵具,手中提著一盞藍色的鯤燈,瞧著那燈,謝景衣忍不住把自己紮的那一盞往後藏了藏,簡直太丟臉了。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柴祐琛的手藝已經精進到這種地步了。
比起去年的驢燈,這鯤活靈活現的,藍澄澄地似有波濤。
“若是考不中,去紮燈,都能養家糊口了。”謝景衣抬了抬下巴,將手背在了背後。
柴祐琛看見了她的燈,八成會把她痞得抬不起頭來,早知道,就不拿出來獻醜了。
她正胡思亂想著,就見柴祐琛伸出手來,他生得高,腿長腳長的,一伸手,便繞到了謝景衣的身後,“這是你送給我的麼?很好看,燈做得好,字也寫得好,一閃一閃的,像上的星星。”
周圍的人,便是見多了的謝景澤,都覺得牙疼了起來。
關慧知更像是見鬼一般,往後退了一步,一下子踩到了吳五虎的腳,吳五虎嗷了一嗓子,“你嫩個這麼大力氣!叫你少吃些,腳都踩斷了!”
關慧知瞪了他一眼,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果然這世間,最無恥的便是文人!這簡直是睜眼瞎話啊!
那是星星?你怕是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抬過頭吧,那是半夜裏墳頭上的鬼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