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永平侯夫人警告的喚了她一聲。
張姚平被她一聲驚醒,看了看永平侯夫人,又看了看晏氏,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做何回答的好。
她的夫君身上,千真萬確是有這麼一塊胎記的。
遊雲見她不,笑了笑,“你若是不,沒有關係,青大老爺,老嫗鬥膽上一句,那謝大郎身上有無胎記,咱們去他常去的花樓,尋個花娘問問就知道了。”
堂上的好事者,都擠眉弄眼的吹起口哨起來。
黃府尹不悅的拍了一下驚堂木,“謝張氏……謝家長房娘子,你且回答。”
張姚平咬了咬嘴唇,點了點頭,“有!”
永平侯夫人身形一晃,這個蠢材!
黃府尹也忍不住麵露驚訝之色,竟然是真的!
遊雲立馬跪地行了個大禮,“青大老爺,您看,永平侯夫人拿自己的兒子謝清運,換了我阿姐的兒子謝保林,這事兒是千真萬確屬實的。當夜裏,我抱著那孩子逃出了永平侯府。”
“永平侯府遣人到處搜查,要抓我回去,我萬般無奈,將謝保林交給了一個跑船的船夫,讓他把孩子先帶離京城。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我便被永平侯府的人追上了。當時領著人來追我的,便是這位陳嬤嬤。”
“陳嬤嬤是永平侯夫人張氏的陪房嬤嬤,但是那時候張氏都還沒有嫁進府裏來做續弦,竟然就可以指揮永平侯府的人了,不覺得荒唐麼?我被他們抓住了之後,身上被綁了大石頭,然後沉了河。”
“這事兒,永平侯府當時有許多家丁都瞧得一清二楚的,倘若我是家奴,那輪不到我來開封府告這個狀。可是我不是,我是平民百姓,我的戶籍冊上可以證明,我是良籍,並非賤籍。”
“不光是永平侯府的家丁,就連當時住在浮萍鎮上遊的溏河周邊的老人,都能夠回憶起這件事情來。當時的是逃奴拐走了府上的公子,當地不少百姓,可是往我的臉上砸了菜葉子。”
“捆在我身上的那塊石頭,是靠近河邊的一戶農戶家用來壓鹹菜的大青石。我是飄到浮萍鎮的,被撈起來之後,身上還有捆著沉塘的痕跡,鎮子上的老人,還有給我瞧病的郎中,都能夠作證。青大老爺,我的話句句都屬實,並不難以查證。可憐我阿姐當時尚且在月子中,身邊的人都是一群胳膊肘往外拐的牛鬼蛇神,抱著的是別人同自己夫君生的兒子。”
“她的親妹妹被人沉了塘,而她幾個月之後,便悄無聲息的死了。青大老爺,這麼多事情放在一起,您還覺得,我阿姐的死,是正常的病死嗎?我以春華夫人親妹妹的身份,再一次請求青大老爺,一定要開棺驗屍,查明我阿姐的死亡真相!”
不等黃府尹回話,站在一旁許久沒有發出一言的永平侯,突然嗷的一嗓子,哭了出來。
“你在什麼呀?你是保林才是春華給我生的兒子?那杜氏生的孩子呢?夫人,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春華她,春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