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謝三娘子!您走慢些,小心腳下。”
謝景衣笑了笑,快步的出了門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就開了,忍冬忙從小格子裏拿出來一包點心,“三娘也沒有用飯,且吃些點心墊墊。”
謝景衣搖了搖頭,“一會兒就該到家了,阿娘肯定給我留著呢。”
忍冬拆著點心包的手頓了頓,“三娘,咱們在柴二公子家這麼久……會不會……”
謝景衣看了她一眼,卻是笑了,“興許會吧,不過沒有關係。”
她對這些,毫不在乎。
她想得簡單得很,她人生的預選裏,無非隻有兩條路。
一條,嫁柴琛,其他的人愛咋說咋說。
二條,誰也不嫁,其他人愛咋說咋說。
更何況,忍冬都能想到的事情,她阿娘就想不到嗎?
翟氏再重視她們姐妹幾人的親事不過,送湯這事,隨便指使個小廝送過來便是了,為何要她親自來?左右柴琛那廝,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做了什麼了不得的承諾吧。
隻不過,他們不說,她也就看破不說破。
忍冬鬆了一口氣,隨即又覺得自己個多慮了,她長這麼大,就沒有見過,比謝景衣主意更正的人了。
春風徐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行在那大道上,駛向了一片綠色的春光裏。
……
春闈殿試,定在三月裏。
在這段間隙裏,開封府整個都活躍了起來,街頭巷尾到處都是各地的士子。
天氣漸暖,小娘子們也脫下了厚厚的東西,早早的穿上了色澤豔麗的春衫,準備出門踏青賞花。
永平侯府自打牽扯進了那大案之中,一直門戶緊閉,今日罕見的開了大門,掛紅披彩。有那好事的一問,方才知曉,府中的大娘子謝景嫻,今日便要出嫁了。
嫁的還是伯府的嫡孫子,之前都雲她是庶枝嫡女,如今方才知曉,這謝家二房方才是正統嫡係,雖然永平侯夫人鬧了醜聞,但這二房才來京城不久,謝景嫻也並非是教於永平侯夫人之手,怎麼著,也算得上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了。
謝景衣一大早便忙得不可開交的,永平侯夫人沒了,大房張氏稱病不出,三房曹氏不敢自專,也低調了許多,早早的將對牌送了過來,翟氏沒有接,依舊叫曹氏掌家。
好在成親的東西,早就一應俱全,隻等著春闈過後,好日子的到來,再加上有謝景衣同方嬤嬤輔佐,也辦得有條不紊的,尚未出現什麼岔子。
謝景衣坐在窗前,晃著腦袋四處張望著,謝保林說今日一早能趕過來,隻不過到現在都還沒有到,現在謝景嫻身邊擠滿了人,她坐在這裏,也好看看動靜。
屋子裏鬧哄哄的,宋光熙領著宋小妹在左,謝景音在右,關慧知摟著她的肩膀,正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兒,還有一些,謝景衣也不認識,都是宋光熙同關慧知不知道從哪裏領著來充場麵的,委實讓謝景衣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