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騎著驢瞎晃蕩的貴女,在什麼斯文掃地?
當然了,門房不敢動,也不敢,怕是了,便不是斯文掃地,而是人頭落地。
謝景衣騎著毛驢兒,徑直的朝著吳將軍府去。
那吳將軍府,同永平侯府一樣,圈地之廣,都令人嘖嘖稱奇!聽聞早年前,吳將軍立了大功勞,先皇欲要賞賜。吳將軍旁的都不要,就要地。
“我同我兒子總得有個地方跑馬吧!”
先皇十分慷慨,但是他沒有想到,吳將軍一口氣生了五個兒子,個個膀大腰圓壯如山,還個個都要跑馬!放出去話,怎麼能收回?這吳將軍府那是補了一塊又一塊,時至今日,已經是十分壯觀了。
禦史台不是沒有罵過他逾製,可吳將軍臉皮多厚啊,死豬不怕開水燙,任你破嘴皮子了,人家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皇帝初登基,正是需要他們的時候,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謝景衣這回到是沒有進去,她新車熟路的繞到了離關慧知的閨房最近的牆便,吹起了口哨。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瞧見一個火紅的身影,從牆頭上跳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來了也不進去。”
謝景衣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怕你有什麼急事。我總覺得,我在五虎之中,不咋受歡迎,還是不去打擾了。”
若換了平日,關慧知定是要嚷嚷道,老虎見了會馴獸的,能高興麼?瞅著你就兩股戰戰,生怕你一個不高興,就叫他們鑽火圈去了。
但今日,她隻是蒙蒙的點了點頭,“走吧,去樊樓,我請你喝酒。”
樊樓離這裏不遠,兩人溜達著,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
這裏人來人往,歌舞升平,便是塌下來了,也與他們無憂。
謝景衣同關慧知上了樓,尋了一間雅室,隨便的叫了些常吃的酒菜,便落了座。
“發生了何事?但無妨。”
關慧知有些迷茫,“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你明白的吧,一夜之間便曲終人散了。景音要進宮,我去不得,也無力相助;霍清修要成親了,我倒也不是酸,就覺得有些可笑而已,枉費我當初,還把他來求親,當了真;”
“哦,還有我五哥,他已經服了我阿爹,要去戍邊了。是換大兄回來成親,我本暗自羨慕,可他卻出了事了。”
謝景衣一愣,“吳五虎出了什麼事?倒是沒有聽人起。”
關慧知搖了搖頭,“我舅父壓著,沒往外傳。是他昨兒個夜裏,去了青歌坊聽曲,住在一個叫玄歌的歌姬那兒,今兒個早上,我本想拉著他一道兒去送景音。”
“這一看,卻是不得了,他身上起了好些紅疹子,看上去十分的可怖,人也燒得胡話,外祖母叫人把他的屋子給圈了,誰也不許進,家中養的郎中看了,隻不是出花,具體是什麼,也不清楚。”
謝景衣皺了皺眉頭,“那你去找李杏了麼?”
關慧知點了點頭,“叫我的貼身女婢鐵奎去了,我當時著急出門,交代完了百年去了你家送景音。本想同你的,可我去的時候,瞧見你睡著了。”
“我當時不知道事情有這麼嚴重,以為李杏來了,就萬事大吉了,便同忍冬,明日再尋你。可我一回去,發現事情大發了。”
“李杏不在醫館?”謝景衣著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