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朝堂不是書院,並非是這次得不了頭魁,下次努力得便是。黨爭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謝景衣道這裏,也不言語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個,像是在兜圈子一樣,這那些車軲轆的話兒,事無巨細,一樁一件的,看著好似是在替謝景澤安排好了,詳細的分析給他聽。
可實際上,是在不停的告訴自己,謝景衣啊,你做得沒有錯,你不要心軟,你以前從來都不會心軟的。
可永平侯那個老狐狸,得該死的準。
她如何不心軟,那是她大姐姐啊!從一塊兒光屁股長大的大姐姐。她同謝景音年歲相當,又十分的淘氣,經常一起受罰,那會兒謝景嫻就會同謝景澤一塊兒,悄悄的給她們送吃食。
謝景嫻唯唯諾諾的,時候她們姐妹也不是沒有爭吵過,當然了,那都算不得上爭吵,隻是她單方麵的嘴姐姐罷了。姐姐急得要命,一句話都回不上來,最後隻會哭。
她還笑過她,羞羞臉,羞羞臉,這麼大了就知道哭!
可謝景嫻背過她,抱過她,給她縫過四季的襪子,在青山村遇襲的時候,明明怕得要死,也還不願意拋下她。那是她大姐姐啊!
不是個性強硬,敢敢做,與她謝景衣性子投契的,就是好人。
之前未成親的時候,她敢做大姐姐的主,那是因為她還隻是謝景嫻;可如今,她是楊皓的妻子,她肚子裏揣著楊皓的孩子,她能夠為自己做主了。
“景衣,景嫻他們到底犯了多大的事?”
謝景衣看向了謝景澤,“楊皓是文人,有功名在身;大約,流放三千裏,永無出頭之日。官家案前,已有鐵證,此案無可辯駁。”
兩人接下來一路都沒有話。
謝景衣一進門,謝保林在門口等著他了。
謝家主院裏,一家子人難得的圍成了一團,翟氏眼睛紅紅的,宋光熙坐在她身邊,扶著她的胳膊。
謝保林歎了口氣,“三囡你跑得也太快了些,阿爹追你沒有追上。罷了罷了,我知道,你不甘心,如今明麵上鬧了一場,夜裏肯定還要再探你大姐姐,非聽她親口上一句。”
“你也不用去了。你大姐姐就了一句話,願與楊皓共進退。”
“阿爹,我知道了,我要回去睡了。”謝景衣緊了緊手,站起了身。
謝保林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罷去罷。這些日子,咱們緊閉門戶,不要再惹事端了。”
……
謝景衣別了謝保林,甫一進門,便瞧見柴佑琛坐在她的桌邊,正端著茶盞,慢慢的喝著茶。
她沒好氣的走了過去,“你倒是能耐了,來我家跟在你自己家一樣。”
柴佑琛給謝景衣倒了一杯茶,“聽你跟人打架去了,怎麼不叫我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