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搖了搖頭,“大理寺隻提案重審,這事兒是開封府地界的事,上頭著大理寺同開封府一道兒審。你且放心,黃府尹為人正直,不知道為多少人洗刷了冤情,這一次,也不例外!”
“你既然在這裏了,那午時便準時來,不要遲了。我就不再另行叫你了,還有其他的人要尋呢!”
趙掌櫃的忙點零頭。
謝景衣沒有話,轉身朝著一旁的巷子走去,“黃府尹外表圓滑,實則是塊硬骨頭,開封府來審,並不一定是壞事。咱們同他打過好幾次交道了,是熟人,知曉他的根底節奏。且有大理寺卿一旁坐陣,禦史台盯著,想要徇私舞弊,談何容易?”
“你聽好了……”
……
黃府尹很準時,午時一到,就拍響了驚堂木。
他放眼一掃,見到了站在人群中看熱鬧的謝景衣,眼皮子跳了跳,得了,今日又是不用費心費力的一!這不他的福神又來了麼!
“下跪何人,所訴何事?”
謝景衣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堂前跪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雖然年紀一大把了,但他看上去依舊十分的精壯,紅光滿麵的,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人劉來,自認多年之前殺害彩蝶夫人,並且嫁禍給了宋堯。”
黃府尹啪的一聲又拍響了驚堂木,“這裏乃是大理寺,上坐的是開封府府尹,你若是胡亂認罪,擾亂公堂,乃是大罪,可知?且將你行凶過程一一道明。”
劉來點零頭,“我花了好大一筆錢,才去了那個什麼鬼夜宴,結果就隻是聽曲子,那彩蝶連手都不讓人牽,隻瞧中了宋堯那個白臉。”
“我在院子裏喝悶酒,越想越氣,便去了那賤饒院子。當時她同那姓宋的正在做醜事,我一瞧,特別生氣,表麵上裝得一本正經的,實際上,不還是個臭不要臉的。”
“我習過武,脾氣火爆,一個手刀就把姓宋的給打暈了。彩蝶嚇了一大跳,想要叫,我用力的捂住了她的嘴,她拚命掙紮。我當時喝多了,一把抓起床邊那白臉的腰帶,就把彩蝶給勒死了。”
“見她沒氣了,我才嚇醒了。又想著那姓宋的獨占了好處,也不是個好東西,便出了門,又拿了鉤子,將那門給拴上了,隻要是密室,肯定所有人都懷疑是那姓宋的殺的人。”
“到鄰二早上,我怕有人發現門上有鉤子的痕跡,便早早的在附近等著,等有人叫門,就過去幫忙,故意一腳把門給踹得稀巴爛。”
“這樣開封府的人來了,就查不出任何問題了。果不其然,我成功了。”
黃府尹眯了眯眼睛,“既然你成功了,為何今日又要出此事來?”
劉來擦了擦眼淚,“我年紀大了,如今又跟著人修佛,時常對過去自己做的事情,感到後悔。正好大理寺要重查此案,我便想著,我是時候該來了。”
“宋堯沒有殺人,人是我殺的。我的都是真的,我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