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為了迷惑對手罷了!這最後一個證人,才是趙缺主動出擊,他這麼胸有成竹,想來是已經掌握的一擊必殺的證據。
不對,不是趙缺。
黃府尹想著,用餘光瞟了瞟謝景衣,見她站在那裏,簡直就是一個最貼心的圍觀群眾,該驚訝的時候嘴巴可以吞雞蛋,該悲贍時候雙眼泛紅要落淚,該笑的時候,還掏出一把豌豆在磕!
簡直了!戲精轉世啊!
就是這個戲精,在後頭指點趙缺吧!
他在年輕之時,便已經同趙缺打過照麵了,也是那奇紙鋪子的常客,趙缺有個幾斤幾兩,他不完全看得清楚,但管中窺豹,多少得知一二。
若是趙缺自己個,八成一早就祭出大招,直接為宋堯洗冤了,哪裏會如此層層鋪墊,浪費口舌?
“大人,這是最後一個證人了”,趙掌櫃的著,看向了門口。
黃府尹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拿著驚堂木的手微微一滯,“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公堂之上,不得妄言,證人可想清楚了,你的每一句話,都是要簽字畫押的。”
“王薑和,發誓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話的人,聲音十分清脆,若不看人,還以為他是一個少年郎。隻可惜,聲音雖好,人卻圓滾滾的,憨態可掬像是山上的熊瞎子。同趙掌櫃的站在一塊兒,那簡直就是一母同胞。
謝景衣勾了勾嘴角,薑和便是當晚上,同嚴二郎還有齊嘉一道兒去的那個十來歲還不能喝酒的少年。
“那晚上,嚴二郎領著我還有齊嘉一道兒去了彩蝶夫饒夜宴。我那會兒年紀,乃是頭一遭去那種地方,因此記得十分的清楚。”
“當時彩蝶夫人,在京城中名聲大噪。齊嘉有個私癖,喜歡比他年長的女子,嚴二那會兒有事求齊嘉,請他去賞蝶。我好奇,也跟著去了。”
“有齊嘉在,旁的人,是不會穿黑色的。當晚上,他穿的黑色鬥篷,我穿的紅色的,嚴二郎的是藍色的。”
薑和著,指了指劉來,“我那會兒年紀,具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而言之,那彩蝶選了那個白臉,叫什麼名字我不記得了,反正選了那個白臉之後,齊嘉很不高興。”
“覺得嚴二郎是忽悠他來,讓他丟了臉麵呢。他們喝了好些酒,我不能喝酒,喝的都是茶水。劉來來喚他們的時候,嚴二郎已經被灌醉了,走路都飄呢!”
“齊嘉叫我看著嚴二郎,早些睡,他自己個便走了。我覺得無趣,當時還跟我的廝,可真沒有意思,費了這麼老大功夫,來看一個可以當自己母親的人。”
“齊嘉回來的時候,撞倒了椅子,砰砰砰的響,我睡得沉,倒是不知,可我的廝雲翳給我守夜呢。他齊嘉黑著臉,看上去很不高興,拿著銅盆子,洗了好幾回手。”
“齊嘉有沒有殺人,我沒有親眼瞧見,不敢打包票,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事情,都了。我沒有撒謊,也不喜歡撒謊。”
“之前也沒有人問過我,我便沒有。哦,就是這個胖子,叫什麼名字我也不記得了,他來問我,我便了。”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要問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