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坐了趙掌櫃並不順路的馬車,去了一衣坊,她今兒個出來,原就是安排了兩件事的,這頭一個餃子已經蹭著了,這第二個,便是來這裏取珍珠的。
謝景音入宮這麼久,這還是頭一遭讓柴佑琛捎給口信給她,她總歸得認真對待。
她一進店,便徑直的上了二樓,掌櫃的已經在這裏候著了。
“大師最近染了風寒,便沒有來鋪子裏頭,在家中做好了,的算著時辰過去取。”
謝景衣點零頭,“把那珍珠拿給我吧,新的珍珠已經在路上了,那珠衫晚點出,也來得及。”
掌櫃的笑著應了,開了箱籠,心翼翼的拿出了一斛珍珠。
這珍珠都是上好的,一個個的十分飽滿,圓滾滾的,通體白色不見任何雜質,帶著淡淡的光芒,雖然個頭不算最大的,但要尋到這麼一斛大一致無瑕疵的珍珠,還真不是容易之事。
“的問一句不該問的,東家要這個,是想攢珠花麼?大師給您繡的嫁衣上,也點了珠,攢了珠花,倒是相稱。以前我在南地的時候,見過一富家女,用珍珠攢了團扇,出嫁時遮麵,富貴又雅趣!”
見謝景衣並無興趣,她自覺猜錯了,又道,“用來給公子攢球兒玩,也是好的。”
謝景衣一愣,莫名的看向了掌櫃的。
掌櫃的瞬間出了汗,“東家,是的多嘴了。”
謝景衣難得來一回,他想多話兒,同東家親近點,總是沒有錯的,可不想,怕不是犯了什麼忌諱。
“倒也不是,有個朋友,恰好需要些珍珠。我這裏正好有,便先挪給她用了。你這段時日做得很好,我對一衣坊很滿意。大師不通庶務,繡藝卓絕。你們兩個,一個是手,一個是腳,不管是誰,都不可缺少。”
“放心吧,我出手大方,人也和氣,你好好幹便是,不必如此戰戰兢兢的。”
掌櫃的點零頭,額頭的上的汗漬未幹。
他的一點心思,東家看得透透的呢。
謝景衣拿了珍珠,笑了笑,“我先走了。”
待出了門,將那珍珠隨手往青厥身上一掛,她便發起呆來。
“公子啊……”
……
京城方才晴了一日,便又下起了大雨。
宮中的女人,最不喜歡的便是下雨,一不心淋成了個落湯雞,叫官家瞧見了沒有上妝的臉,那可不是什麼斷橋偶遇共撐一把傘的美好橋段,而是妖精現原形,嚇暈唐僧的悲慘故事!
便是不用出門,那坐在窗邊聽雨,也讓人不由得變得哀怨起來。
這宮中,就隻有官家一個夫,卻是有數不清的望夫石。
謝景音趴在窗邊聽著雨,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喝著糖水,十分的愉悅。
南地多雨水,以前在江南的時候,陰雨連綿,一連好些日子都不會放晴,就同如今一般。
“嬤嬤,你不曉得,時候,一下雨了,三囡就閑不住,扯著我去忽悠別的孩子跳水坑。我當時可煩死她了,我謝老三,這種時候,就應該坐在窗邊吃炒豆子閑話啊!你要出去忽悠人,自己個去啊,拉我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