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光生產在即,不便來送嫁,隻遣了裴少都來。
“若換了別人,我定是要勸的,女子在家當寶珠多好,幹嘛要出嫁去給人當管家婆,變成死魚眼珠子。柴二帶你,如珍似寶,你嫁過去了,日後日子生活得美滿,就別再折騰我們了。”
謝景衣聽著關慧知的話,翻了個白眼兒,“我若是折騰你?你還能夠好生生的在這裏站著?我今兒個出嫁,你空著兩個手就來了?怎麼好意思的!”
關慧知哼了一聲,“沒有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新娘子,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送你的,送了你一匹馬兒。你那驢子,在城裏頭晃蕩也就算了,要出遠門,還得有匹好馬!”
謝景衣頓時高興了,一把攬住了關慧知的腰,就要往她的身上蹭,關慧知一個閃身,躲了開來,“也不照照鏡子,你看看你那臉上的粉,比東京城的城牆都厚了,若是挨著我的腰,那我的腰還不粗上一圈兒?”
謝景衣抬腳便踹,“德性!”
關慧知著,又遞給了謝景衣一對蠟燭,這蠟燭倒不是白色的,是大紅蠟燭,一邊刻著她,一邊刻著柴祐琛,好一對璧人,不對,好一對蠟人。
不用,這送禮之人,絕對是翟準!
“摳門!”謝景衣怒道。
關慧知點了點頭,又掏出了一個錦盒,放在了謝景衣的梳妝台上。
這錦盒用上好的錦緞裹著,上頭繡了花開富貴的吉祥圖案,一看就不是凡品,翟準都送了,這想必是趙掌櫃讓關慧知捎帶的了。
一看就用心!
謝景衣打開一看,好家夥,隻見那錦盒裏頭,躺著幾張圓圓的紙,長得跟餅似的,聞起來也是一股子肉餅的味道,可它再怎麼香,那也改變不了,它是紙的事實!
“畫餅充饑?你們待我可真好!”
關慧知嘿嘿一笑,“現在知道隻有我才是真情實意的了吧!人可了,這是唯一的一疊肉餅子味道的,他再也不會做第二疊了。據是僥幸為之,世上獨一無二的味道,送給獨一無二的謝三娘子!”
她著,作了嘔吐狀,顯然趙掌櫃這堆馬屁,吹得她都要吐了。
謝景衣嘴角抽了抽,“當我不知道,你把一疊紙同肉餅子擱在一起一個晚上,就是這個味兒。再不濟,你把胡人用來包肉餅子的紙拿起來聞聞,得了,不光有肉味,人家還有菜味,胡麻味!”
“忍冬,我餓了!”謝景衣著,啪的一聲把錦盒給關上了,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話間,一個拐杖跺地的聲音響起,謝景衣頭也不回的道,“阿爺來了!我可想死您了!”
永平侯拄著拐杖,笑眯眯的走了過來,“今兒個我家三囡出嫁,阿爺怎能不來?”
永平侯著,往桌子上放了一個金錠子,“給你添妝!”
謝景衣一瞧,頓時怒了,老賊,這不是她當初給他的那一錠麼?給她當添妝,還來真的了!這算什麼?不是交友不慎,是投胎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