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點零頭,“沒有錯。那個馬大官人,名叫馬仲雲,在翟武師上京城來的那段時日,恰好也來了京城。他家乃是開鏢局的,乃是京城之中,頗有名望的老字號祥慶鏢局。”
黃府尹一愣,握著驚堂木的手指微微一動。
這祥慶鏢局,他是知曉的。這家鏢局在京城中已經開了許多年了,不光是替商戶作保,達官貴人升遷貶庶往來,若是家丁不夠可靠,也會從這鏢局裏尋人來。
這些是大家夥兒都知曉的,還有許多人不知曉的,那便是這祥慶鏢局,背後站著的乃是後族五大家。到了這裏,他哪裏還不明白這案子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他娘的,這上頭又開始狗咬狗了,咳咳,不對,他是下官不能話這麼粗魯,應該叫做神仙打架!
謝景衣引出了該引出的,撇清獵準,自覺滿意,拱了拱手,“以上便是我知曉的全部了,句句實言,不敢有半句虛假,都有實證在,大人可派人一一查證。”
“人都黃府尹乃是青大老爺,眼睛裏容不下沙子。開封府的百姓,都相信大人您能夠撥開雲霧見月明,還好人一個清白,將那真正的凶手繩之以法!”
“翟武師是被人麻暈之後抬去了練武場,還是走到練武場之後藥效起了暈倒被殺害?翟夫冉底有幾個同謀,又為何要殺死翟武師?為何要有預謀的誣陷無辜翟準?那翟夫人又為何要自盡?是真自盡,還是被人逼迫?亦或者是謀殺?”
謝景衣得唾沫橫飛,圍觀的群眾一個個的眼睛發亮,頻頻點頭,全都豎起了耳朵等著黃府尹拍下了驚堂木!
你為何?那書的不都是這樣賣關子,然後啪的一聲,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黃府尹被看得頭皮發麻,啪的一聲拍響了驚堂木,“案件出現了新的線索,改日再審,退堂。”
他著,看了一眼謝景衣,謝景衣眨了眨眼睛,黃府尹把頭別到了一邊,乘人不備,沒好氣的拔掉了那根礙眼的胡子。
……
開封府退了堂,圍觀的人漸漸散去。
謝景衣坐在馬車上,晃動著腳丫子,盯著那大門口。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翟準將雙手枕在腦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嘴裏還叼著一根不知道哪裏弄來的野草。
見到謝景衣,他笑得眼睛彎彎的,“我就知道,你會救我的,但我沒有想到,這麼快。”
謝景衣站起身來,一巴掌打在獵準的腦門子上,“瓜娃子,我才成親三日!耽誤我的良辰美景!”
翟準一下子跳上了馬車,“你剛才問開封府尹的那些問題,你肯定知道答案,既然知道答案,為何不直接出來了事?我也很想知道。”
謝景衣又是一巴掌,看向了趙掌櫃的,“老趙,你告訴他,我為何不了。”
趙掌櫃的挺了挺並不存在的肚子,抬起了下巴,一副謝景衣平日裏趾高氣昂的樣子,“老子是開封府尹嗎?給老子這個俸祿了嗎?就那麼三瓜兩棗的,做胡椒都不辣,還想要我一個人做幾個饒事呐!想得倒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