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真是的。我坐了馬車。馬車裏雨扇蓑衣鬥笠什麼沒有?就算沒有,那吳老夫人,能瞧著我挺著大肚子淋著回來?就算她是個不通人情的人,那我就不會等雨停了再回來?”
“這雨,一瞅就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的話音剛落,外頭的小院裏已經劈裏啪啦的落起了雨點兒,像黃豆般大小,十分的急促。
“木頭!”柴祐琛看了謝景衣一眼。
謝景衣嚇得往後跳了一步,“大白天的,你這般幽怨做什麼,看上去像是被哪裏來的孤魂野鬼附了體。”
柴祐琛一梗,戳了戳謝景衣的腦門子,輕聲道,“傻木頭。”
謝景衣耳根子一紅,眼神有些迷茫的愣在了原地,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柴祐琛牽進了屋子裏。
“不是,道友,你又是從哪裏新學了這等迷魂的新法術?我的師父抱水散人怎麼沒有教過我?這法術好生厲害,可否教我?”
柴祐琛拿起扇子,擋住了謝景衣撲騰而來的手,“師門秘術,非貌美者不可修煉,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你說什麼?”謝景衣臉色一變,忿忿的問道。
柴祐琛搖了搖頭扇子,“非也非也,娘子莫要性急。師門秘術,太過貌美者,亦不能修煉。那是仙人,這是凡術,仙人如何得以修煉?娘子便屬於此列,為夫實在是沒有辦法。”
謝景衣打了個寒顫,“別貧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去接我,我高興得很,以後常去。”
柴祐琛饒有興致的看向了謝景衣,“旁的小娘子,通常都怕累著夫君,雖然歡喜,也不直言,隻會勸阻。娘子何以不同?”
“當然是因為男人不能慣,越慣越蹬鼻子上臉的。他要做飯,你怕他累著,他要教孩子功課,你怕他心煩,他送個傘,你還怕他淋了雨。”
“一個個長得牛高馬大的,不累他累誰啊!久而久之,屁事不幹。你抱怨一句,他還說,不是你不讓我幹的麼?何苦來哉?”
“我就坐在你眼前,你為何說他?不說你?”柴祐琛又問道。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湊近了些,“那當然是因為,這家夫君乃是非一般的男子,這些問題,你都不在其中。”
柴祐琛感受到謝景衣吐出來的氣息,耳根子一紅,清了清嗓子,“娘子已經把我的新法術學了去,出師了。”
謝景衣哈哈的笑了起來,“行了行了,這馬蹄糕不錯,咱們邊吃邊說。我先說我今日去吳家查到的事情。”
“徐雅的祖父徐明,在離開吳將軍之後,做了荊州城吳家的贅婿,改了吳姓。生的前頭兩個兒子,都跟那鐵娘子姓了吳。到了第三子,興許是要給徐家傳宗接代,姓回了徐姓。”
“這徐三郎肖他父親,參了軍。如今在滄州的橫海軍裏,應該是個品階中等的武將。徐三郎娶了滄州城大戶餘家的姑娘……生的女兒,便是如今宮裏頭的國夫人徐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