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個曾是幼兒園時的我的同學搭訕我,想邀請我共吃晚飯。我拒絕了。他的目的我很明白。我很討厭男人。這仿佛是永生永世貫徹的習慣。
當太陽出來的時候,我喜歡陰天。熱和冷,我都抗拒。誰來追逐我,我都厭煩。我不知道我需求什麼。或許,我什麼都不需求。我就像一個靜靜的立在一個地方的玩偶娃娃,保持永恒不變的姿態。
但我不是玩偶娃娃,我能動。我在滿足吃飯睡覺的基本需求之後,我不知該去做什麼。
今天放假,我獨自一人呆在我租的房間內。我坐在床上,看著橙色的門。
“怎麼沒有風?”我裝作另一個人說話。
“風等下就會來吧,它需要時間。”我回答。
今天是夏天,我的房裏沒有電風扇,也沒有空調。我把窗子關的死死的,窗簾擋住了幾乎所有的光來到我的房間。
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買電風扇好麻煩。買空調,更麻煩。我不喜歡熱。但即在的不喜歡和將要去經曆的麻煩之間,我還是選擇了前者。
我沒有穿衣服。一件也沒有。因為熱。我看著鏡內幾乎完美的容顏和身材,心內沒有一點開心。好看的肉身能歡人眼,但不能歡我眼。為何要因為眼內的事物歡?為何要歡?一切事物,在時間中,隻是一堆灰燼。
鏡子上有很多灰。房間裏到處是髒衣服。這些東西,總是會髒的,洗了,幹淨一時,也不會永恒。所以,有的人認為我懶,其實,我認為我這是看的太透。
夏天,我也要把衣服穿到身上癢了才會去換。吃的話,我中意吃饅頭。便宜,又方便。早上我去上班的時候,我會買五個饅頭。早上吃一個,中午吃兩個,晚上吃一個,睡覺前,再吃一個。
曾經的上學時光,我的世界觀導致我的成績不好。所以,現在我的工作待遇並不好。不過養活我自己一個人還算湊合。隻是我有些嫌媽媽總是會跑來給我物色相親的對象。父親早逝,媽媽隻有我一個女兒。當初我堅持從家裏搬出來也傷了她不少的心。
但我實在是喜歡一個人霸占一個空間。在這個空間裏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想穿衣服就穿衣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敲門的聲音。
“誰?”我站在床前本正發呆,聽到敲門聲後,我回頭看著灰黃的門,問。
除了我媽,我知道,沒有誰會來敲我的門。
“熊穎!我是阿姨!你媽病了!快跟我到醫院看你媽最後一眼!”阿姨焦急的聲音。
我媽病了?上次見她,她還蠻好的。上次見她,上次是什麼時候見她?我不記得了。自從六年前我從家裏搬出來後,我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每次都是她來找我。整理我的房間,嘮叨對我的生活的不滿。
我也正奇怪為什麼這麼久她都沒有來找我。
我沒有電話,也不用手機。我沒有需要聯係的人。我也不想誰來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