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衣的離開仿佛是調入湖裏的一個石子,隻是濺起了幾圈波瀾,等到波瀾平複,這一切還繼續進行著。
修月僵硬著動作,她能明顯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定在自己身上,而那道目光滿含凶意,好像如果她一動作,立馬就會有一柄劍從不知名的地方飛過來,將她釘死在地上一樣。
她看了眼若無其事的老人,很明顯,這個人一定是老人的侍衛,隻是沒想到,她已經盡力隱藏了自己拿出符紙的動作,但是還是被發現了。
下麵的舞蹈開始了,震耳欲聾的音樂之中,那道目光漸漸消失,而遠處的容喚,也從房梁上消失不見了。
一個節目接著一個節目,演完以為到最後的時候,坐在最後麵的蕭主事忽然站起來,當著眾人的麵大聲道:“郡主一直厚愛府內丫鬟侍衛,此番生辰,蕭某為郡主準備了一個小節目,希望郡主賞眼。”
來了,修月立馬打起精神。
容瑤在一旁輕聲笑:“自然,蕭主事安排吧。”
蕭主事立馬拍拍手,三個女子陸續走進來,一個抱著琴,另外兩個身著黑色的薄紗,但是身軀卻絲毫不顯,兩人都蒙著麵,身後背著劍,看上去英姿煞爽。
蕭主事在一旁說道:“開始吧。”
頓時,琴聲一響,滿屋肅殺之意。
其中有些行家,那彈琴女子,琴聲氣韻不足,聲調短歇,指力不勻,看樣子像是初學,但偏偏那個琴音極其好聽,空穀之中,沙場之上,紛紛道來。
修月聽著,眼睛冒著亮光,這個琴到是個好東西
那兩個跳舞女子更甚,雖然腰肢不夠,但是倒是不錯,隻是其中一個陌生女子,修月卻偏偏從那雙暗淡的眼眸中看到了憤恨,不僅如此,那眼神讓修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一曲罷,四座皆靜。
蕭主事站出來,身後跳舞的兩個女子慢慢後退不見,隻剩下那個彈琴的女子。
蕭主事朗聲道:“郡主,此琴是用東海桐木所製,江南大師雕琢,琴聲廣遠,琴中上品,蕭某偶然得之,特此獻給郡主。”
容瑤輕笑,對修月說:“拿上來。”
走到那抱琴女子身邊,修月才意識到,這個女人竟然是寒柔,寒柔盯著她,眼神中充滿恨意,修月聳肩抱著琴往前走,不再理會。
身後的蕭主事還在說什麼,修月沒有仔細聽,手中的琴忽然加重了力道,感覺有什麼從腳下飛過,修月心中暗道不好,果不其然,身子一歪,整個人抱著琴摔了下去,更不巧的是,琴忽然碎開,一下子嘣一聲,中間裂開一道裂縫。
蕭主事說話的聲音挺住,身後的寒柔裝模做樣地呀了一聲,就聽見她開口道:“這個丫鬟把琴弄壞了。”
修月狠狠地回頭,肯定是她們搞得鬼。
站起身,看了眼手中的琴,的確壞了,但是琴裏麵,竟然都已經爛掉了,一個紙屑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撒了出來,定然是蕭主事的陷害了。
“這個丫鬟,太過毛躁,郡主怎麼還能留在身邊?”
容瑤聽聞,說道:“這個丫鬟毛躁歸毛躁,但是也有幾番機警,倒是讓我很是喜歡。”
“郡主,不如,就將這個彈琴的丫鬟獻給郡主,這個丫鬟倒是十分聰穎,亦有幾分學識,正好能照顧郡主,何況,那琴被弄壞,蕭某人的禮物,就拿這個丫鬟作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