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交漳的一片荒地裏,掩埋了犧牲同誌的遺體後,立了一塊無字墓碑做記號,不能寫性命,否則漢奸、鬼子或頑軍會刨墳,韓北平默默將每一個人的姓名和籍貫記在本子上,塞進棉襖口袋裏,小警衛員把他們的遺物整理好,仔細包起來,或許家鄉有人等著他們的英魂回家呢……
分別後,遼東抗日遊擊支隊向大東鄉的柺兒鎮前進,那裏駐紮了幾股國民黨頑軍,遵照國民黨當局的反動政策,倒行逆施,殘酷屠殺抗日軍民,蓄意製造反共摩擦,企圖摧毀抗日根據地民主政權,破壞敵後抗日。
毗鄰的河北民軍總指揮張蔭梧也不斷侵擾遼東,甚至在給蔣介石的電文中稱:“柴恩波為保存實力,實施“曲線救國”計,已與日寇接洽,被委任為冀中剿匪總司令……”
他們侵擾遼東,把遼東搞得烏煙瘴氣,活埋抗日家屬,暗殺中共地下黨員,襲擊抗日遊擊隊,拷打抗日村長,解散民眾抗日團體,不承認抗日政府,並另行委任遼縣偽縣長、偽區長、偽村長。
使一個縣,竟出現日偽縣長、頑固派縣長、抗日民主政府縣長的怪現象。這夥“摩擦專家”早已與日軍勾勾搭搭,成了日軍的“得力助手”!
日前,國民黨晉察冀戰區總司令兼河北省政府主席,盧中陵秘密派特工來到遼縣縣城,與日軍特工接洽,計謀殺害中共地下黨、特工及愛國人士。
回到柏峪村稍作休整,張海生就打算著混進縣城,執行獵殺日軍生化教授,藤原教授的任務。
之前他和桃花進城偵查藤原教授行蹤,已鎖定了他的住處,畫了地圖,以及每日的行程,他的住處周圍布滿了鬼子崗哨,他的住處在城西的天主教堂,裏麵的布置很詭異,張海生懷疑,藤原的生化秘密研究基地就在這裏。
藤原的生活很規律,一般都在住處和鬼子司令部兩點活動。上午十點鍾準時坐車去司令部,隨車都有日本兵護衛,十一點半回來,下午三點或四點去司令部,六點左右回來。護衛森嚴。
但是藤原有一個癖好,就是和胭脂樓的頭牌“婉約”有染,胭脂樓那麼多楚楚動人的女人,他隻“鍾情”婉約一個。
難道年僅花甲的藤原教授,是個情種嗎?
那日,杏花被彭珍珠他們帶回鵬程旅館,杏花一路未開口,一進旅館關起門,彭珍珠就連著扇了杏花幾十個耳光,杏花的兩邊臉都腫了,五根青指痕很清晰。彭珍珠還要打,彭富春上前緊緊抓住她的手:“你別打了,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下一次,下一次杏花就知道該怎麼做了!畢竟她還是咱妹子呢,對不對?”
彭珍珠一下撇開彭富春的手,像甩一顆手榴彈一樣用力,接著吼:“你算什麼東西,來管我,別忘了,誰是隊長,也別忘了你自己的立場,你身為高層,竟然向著一個犯了錯的丫頭!?警告你,從今往後,別老用色眯眯的眼睛盯著別的女人看,小心挖了你的狗眼!”彭珍珠快被氣瘋了,隻顧吼著。
“彭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懲罰我吧,你殺了我吧!”杏花嘶啞的說,聲音冷靜的像水結了冰,堅硬而冷漠。
“對,都是因為你,我也是腦子進水了,當時就該一槍嘣了你,再殺光所有共產黨,該死,你和共產黨都該死!”
彭富春微微皺著眉頭,在想什麼。
“我該死!我該死!我現在就死!”杏花拔出腰間的槍,上彈夾,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彭姐,各位,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一個人,破壞了大家今天的行動,錯失了如此好的良機,我現在就以死謝罪,彭姐對上級也好有個交代,也告慰戰死的兄弟們!”杏花閉上眼睛,扣動扳機。
彭珍珠把臉轉了過去,不看她,在場的同仁眼神冷漠,也沒有人求情。
隻聽“嘭”的一聲。
杏花的槍被彭富春打落在地,“你們這是幹什麼!現在形勢這麼緊張,上級又下達了和日軍特工接洽的命令,還要搜集日、共情報,暗殺名單也在來的路上,這麼多的事情沒做,你們真讓黨國蒙羞!”
“你是在說我嗎?讓黨國的人是石杏花,不是我彭珍珠,不是他們。”指點著在場的每一個冰人。又瞪了一眼手還在發抖的杏花:“都回屋吧,我和副隊長有事情要商議。”說著,走過去握住杏花的手,換了一個溫和的表情,心疼地摸著杏花的兩個腫的像爛西紅柿的臉腮,輕聲說:“杏花,對不起,對不起……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