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項目的資料我隨時可以準備好交給你,但我沒有盛林的資料,我需要聯係紀平勳。”宋澤遠暫時放下疑惑,認真應對綁匪。
“你少忽悠老子,你也別想拿新開盤的項目資料糊弄。彭開成交給你多少資料我心裏有數,你敢漏一張紙片,我就剁掉你老婆一根手指。”那個聲音凶狠地說。
“那些原始資料我已經交給檢察院與工商所。”
那個聲音沒有說話,宋澤遠猛地聽到了紀曉舒的一聲短促的尖叫。他的心隨著隨之而來的安靜暫停了跳動。
宋澤遠沒辦法再冷靜,大喊:“你對她做了什麼?曉舒,曉舒……”
“宋澤遠,我告訴過你,少忽悠我,把你手上所有關於盛林、東湖、海悅的資料全部交出來,我知道你一直在查。不然,你以後可就真再也不到你老婆了。”
“我明白了,讓我跟我太太說句話,讓我聽聽她的聲音……”宋澤遠的聲音越來越高,反複要求著和紀曉舒說話。
“我給你一個小時準備好,不要耍尖頭。”
那個人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要耍尖頭!這句話的語氣、語調,早被宋澤遠牢牢記在腦海中了。
宋澤遠盯著電話。周圍沒有任何人說話,全都等著他先開口。
“他要……”根本根本不用他說完,畢竟每個人都聽到了那個男人要求。
宋澤遠深吸了一口氣,對孫姨說:“注意那位警察,不要讓他知道綁匪來來電話,更不能讓他聯係劉警官。還要時刻注意著來電。”
他轉向王銘,“聯係霍橋,讓他知道情況。”
至於卓文陽,“我們盡快把盛林、東湖這些資料檢查一遍,看看能否找出他到底想要什麼。”
夏欣柔指著自己問:“那我呢?我能幹什麼?”
“你,你來複印文件。”
安排結束後,宋澤遠心中竟然冷靜了下來,能接到電話,能聽到曉舒的聲音,至少知道她人現在沒事。像是一直在迷霧中不辨方向到處摸索的人,忽然有了目標,哪怕腳下都是荊棘,也能走下去了。
資料根本不用準備,全部整整齊齊是收在書房中。
宋澤遠與卓文陽飛快地檢查一遍後,再交給夏欣柔整理目錄,複印。
這些資料宋澤遠已經看了無數遍,重要的一些已經上交,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值得人鋌而走險的。至於海悅的資料,更多的是關於何向瑞的,但這是為了查第一次綁架的幕後黑手,與海悅關係不大。
如果是何向瑞,為了要這些資料而綁架紀曉舒,到底有什麼意義?這些資料到底有什麼,能迫使他做到這一步?如果是避免海悅被檢查處理,這時機早就晚了。
如果不是何向瑞,又會是誰想要這些資料?那個人甚至知道彭開成。
難道是彭開成本人?
可彭開成要這些資料有什麼用?其中一部分明明還是從他手裏得到的。更何況,彭開成與其要資料,他應該會選擇贖金。況且,他不一定有雇人的資金和膽量。
為了這些在他眼中價值不大的文件,竟然綁架紀曉舒……
一切如墜五裏霧中,沒有任何一種能說得通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