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我沒事，我真的沒有吃虧，我還手了，再說，夏欣柔也在旁邊，我肯定是不可能吃虧的。總之這些不重要，我想說的不是萬蕙……不是，我是打算要說萬蕙的，但主要的不是她，是另一個人，沈阿毛。”
紀曉舒激動地說，似乎有許多東西要吐出來，讓宋澤遠知道。
“沈阿毛？”
“對，就是這個人，我記得當時他也在場。當時萬蕙拿著花是要去探望何浩睿的，然後在樓下我們就碰上了，然後又了點口角之爭，也那麼不輕不重地彼此推搡了幾下，然後萬蕙就被那人勸走了，甚至沒去看何浩睿。我還問過你他是誰……看起來陰沉沉的，夏欣柔當時發現他站在我背後，還諷刺了他兩句……”
“你與萬蕙在醫院爭執的那次？後來第一次案就是因此事當做借口把你騙——”
宋澤遠剩下的話猛地吞了回去，紀曉舒的手雖然一直按在他的肩膀上，但是這次卻沒什麼作用，宋澤遠坐起來，“也就是說，除了夏欣柔看到你與萬蕙的爭執之外，沈阿毛也知道這事。”
“沒錯，他知道。”
紀曉舒剛說完，便感覺床震動起來，宋澤遠按亮壁燈，室內立刻充滿了淡黃色微弱的光線。紀曉舒看到宋澤遠在地毯上走來走去。
“我們竟然一直懷疑是何向瑞……”
“你也是這麼想的？那我們什麼時候通知那位劉隊長？”
宋澤遠沒有立刻回答，紀曉舒沒催促，低頭盯著他睡褲褲腳下的腳半陷在地毯的絨毛之中。
等了許久宋澤遠才開口，“沈阿毛失蹤，連何向瑞都在找他——這樣的話，就要猜何向瑞知不知道第一次綁架的黑手是沈阿毛……我會讓王銘去找沈阿毛，而且，一定要先於何向瑞之前找到他。”
“這麼重要的線索，我們不告訴警方？”
“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他們那邊沒有任何進展……”
“就是因為我們提供的線索不夠？”紀曉舒試著解釋，她想到鄧嘉雲說過的話，擔心宋澤遠會做出可怕的事情，“警方找到沈阿毛之後，應該就有了把何向瑞與綁架案聯係到一起的證據了……”
“這種事情，隻是我們的猜測，我不想再把主動權交到別人的手中，尤其是他們做的根本不怎麼樣的時候。”
“那你覺得萬蕙會知道沈阿毛在這裏麵的作用嗎？”
“如果萬蕙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願意幫何家頂罪，那她隻是蠢，如果她清楚這一切還頂罪，就是純蠢得沒有邊際了。兩件綁架案都安在她頭上的話，這輩子根本沒可能出來了。”
紀曉舒拽住宋澤遠的睡衣，“本來隻有我一個人翻來覆去，現在連你都是這樣了，冷靜點……”
宋澤遠看向她，“我很冷靜，非常冷靜，不僅冷靜，而且知道下麵該怎麼辦……”
紀曉舒聽到宋澤遠這話，自己反倒不冷靜了。她想了想宋澤遠關於萬蕙的評價，雖然何向瑞現在把自己擇幹淨了，沈阿毛不知所蹤，但萬蕙可一直在警方的控製之下，找她還是比較容易的。
正想著，紀曉舒感覺到一雙手撫在自己的眉心，原來是宋澤遠的手指緩緩移動熨帖著那塊皮膚。
宋澤遠溫柔地說：“不要皺眉，這件事我會盡快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