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起源(1 / 3)

夜晚的科索皇都奧德梅爾城下著磅礴大雨,卻仍然沒有影響那些車水馬龍,來來回回出入於交際舞會的貴族們。酒店裏經常徹夜燈火通明,各界名流與上層官員再次舉杯相碰,歡歌載舞,整個城市不虧享有著整個大陸最負盛名“燈火之城”的稱號。在這裏,夜晚的一半都是被燈光照的一片橘紅的,似乎如天上滾動的火焰一般。

但,這全然是貴族們的醉生夢死。平民窟的慘淡無光另一半的黑暗,則映照著這個光鮮亮麗的城市最不為人知的一麵。

燈光昏暗的小街深處,傳來幾聲罵罵咧咧的聲音。隨即響起物體撞在冰冷潮濕地麵上的沉悶聲,幾個仆人模樣的打扮者把一個看上去隻有七八歲的男孩重重扔在了地上。男孩半個臉都浸沒在積水中,暴雨把他的全身打的濕透,他的身上沾著汙泥,在泥濘的道路上掙紮著,雨水將他身上的血汙衝了下來,微弱的燈光照耀下,觸目驚醒的暗紅流淌著。渾身虛弱的已經無法動一個手指頭,更別說爬起來。但是那黑色的瞳孔卻死死地盯著黑影們,仿佛從中要存出一股火焰,將他們燃燒法殆盡。

他變得越來越虛弱,可稚嫩的手掌卻仍倔強的握成一個拳頭,緊緊的攥著。意識正在一點一點流散,眼前的一切都要墜入黑暗。“大概自己是要死了吧,就像媽媽一樣。“他心中淡淡想到。有人會驚異於他對死亡的淡然,但了解過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心中所求的隻有複仇與死亡了。從他所記事開始屈辱就從未停過,仇恨根種於他的內心將他的內心變成了一個比其他孩子更加冷酷的鋼鐵,他早已將複仇硬塞進了自己弱小的心靈。

遠遠的他聽見仆役們在說話貶毀著,就像獰笑的魔鬼在私語。”那個孩子果真如大人所料,沒有一點魔法天賦,虧還留著那個女的和雜種到現在呢呢,早知如此,把這種賤貨早點趕出家門好了。“”野種的孩子還是野種,就是個廢物。簡直敗壞名聲。”“我們高貴的葛羅博家族怎麼能留這種低賤血脈呢。”話語像一把把尖銳的刀子刺進他內心最柔軟的底部。“他們又在說媽媽了。”一陣怒火湧出,他吃力的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往前爬著,可終究是徒勞的。黑暗在眼前湧入,他一下就失去知覺,一切都消失了。

仆人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狠狠地踹中男孩,發出沉悶的聲響。黑暗中唯一存在的事物,就是被雨水衝刷著男孩冰冷的身體。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隻有鍾聲回蕩在寂靜的雨夜裏。

黑暗中,一個老人走出雨幕,雨水擋住了他的臉,沒人能看清他的麵貌。他蹲下來仔細看了一下男孩,發出一聲蒼老的歎息,然後悄悄抱走了。

男孩感覺自己在做很長很一個夢但又好像是真實存在的現實,他看到一扇門閃著聖光,周圍有吹著號角天使環繞,就如小時候媽媽帶自己去的教堂天花板上的壁畫一樣。他看見了媽媽站在門前,露出甜美的微笑,張開的臂膀迎接著他。他迫不及待的的奔上前去,投入溫暖的懷抱。沉浸在媽媽的手在他頭發上撫摸的柔軟,他抬頭剛想傾訴些什麼,卻隻見到母親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輕的一聲“去吧。”男孩發現自己離那扇聖門越來越遠,離母親越來越遠,他嚐試著奮力向前。可最終隻有母親揮著手,離他漸行漸遠。

“不!”他一下子驚醒,從床上坐起,後背大汗淋漓。他唯一驚訝的就是自己還活著,自己沒死!自己沒死!他的心情有喜有悲,可喜的是他幸存下來了,可自己卻從能與媽媽團聚天堂又跌回了地獄,跌倒了這折磨他的人間煉獄!他頓時有一種不可言喻的痛苦,就像心尖被人揪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