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希定定地看了傅厲宸兩秒,忽而掀唇一笑,但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隻是清冷地客套:“傅律師不應該正在台上表演嗎?怎麼有空來這種地方?”
傅厲宸很不習慣夏希這種帶刺的口吻,不禁皺了皺眉,可馬上又明白過來——恐怕是剛才的事情把人刺激狠了。
微抿了抿唇,難得主動解釋道:“要和楊語珺上台表演的人不是我!”
許夏希瞪眼,臉上明顯寫著:節目表都出來了,尼瑪還想騙我!?
傅厲宸不由得輕笑出聲,“希希,學生會副主席,可不止我一個人噢!”
夏希:“……”
她僅是片刻怔愣,便明白過來傅厲宸話中的深意。
這個混蛋,竟然又玩起文字遊戲!
再稍稍聯想了一下知道真相後眾人——尤其是楊語珺——可能會有的反應,她不厚道地笑了。
傅厲宸見狀,也放鬆下來,語氣輕快幾分,“滿意了?”
許夏希臉上的笑容一僵,尷尬地躲過傅厲宸的視線。
聲音倏地冷淡下來,“我有什麼好滿意的?”
一句話,再次將兩人好不容易回暖的氣氛冰凍住。
夏希受了環境影響,心情一直低落冷漠,對上傅厲宸更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哪怕理智拚命地告誡她:她現在已經長大了,過去的事情就應該讓它過去,再執著也隻是讓自己顯得可笑又小家子氣罷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裏重複,偏偏就有人那麼不識相,非往她心口戳刀子:“三年過去了,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再來這個地方了。”
聽著傅厲宸用這種感慨傷懷的口吻提起往事,許夏希隻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小劍劃了千百道,刀刀見血,疼得她幾乎麻木。
夏希一聲嗤笑,冷淡道:“不過是不小心走‘錯’路,總會走回‘正道’的,不用傅律師擔心。”
傅厲宸一下子就聽出許夏希的一語雙關,好看的眉梢不由得深深蹙起。
一向從容自信的麵容上染上了疑惑,“希希,你……非要這樣嗎?”
他不否認,在這裏看到許夏希的時候,心中第一念頭是竊喜,突然不想再和夏希折騰下去,準備把自己的心裏話向許夏希和盤托出。
可是從剛才開始,許夏希就一直都是這種冷淡疏離的態度,好像要將他徹底隔離開來。
明明昨天以前都還是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
傅厲宸感覺自己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一個難題。
頭一回感到困惑、無措。
偏偏許夏希固執起來是連傅厲宸都沒辦法的那種。
隻見她微微笑道:“傅厲宸,我以為我們本該如此。”
雖然她沒有直接說出‘如此’是指什麼,但以傅厲宸的聰明又怎麼會聽不出對方是在說明他們本該這樣疏離冷淡。
傅厲宸氣笑了,原本小心翼翼和謹慎輕緩都不過是不想嚇到許夏希。
可現在許夏希卻固執地想要和他保持距離。
去他·媽的‘本該如此’!
傅厲宸臉上的溫和再也憋不住了,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然後,在許夏希錯愕的目光中,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直接印上了他的吻。
在親吻與親吻的間隙中,許夏希感覺自己的腦海一下子炸裂開來,把她的所有理智都炸得不翼而飛,隻隱隱約約聽到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說,“這才是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