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希疑惑地看向李勳,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麼普通的一條大馬路,竟然發生了千萬·稅款失蹤案?
李勳像是看出了許夏希的心聲,苦笑一聲,“沒錯,就是這裏。
不過你也看到了,這附近並沒有道路監控攝像頭。我們隻是通過運鈔車的運送路線,確定這裏運鈔車最後出現的地方。”
許夏希記得資料上顯示:
像長信公司屬於那種大型實業企業,因此按照慣例都要先前就將本季度要上繳的稅款,提前一個月向稅務局報備,核對無誤後,再通過轉賬或者直接繳納等方式上繳稅款。
而在此之前,長信每季度都是通過轉賬的形式交稅,隻是這次長信剛好收到了貨方的一筆貨款,正好足夠繳納稅款。
為了方便,長信就雇了安保公司直接將稅款送往稅務局。
這才發現了這次稅款失蹤案。
而且這個案子的神奇之處在於——
除了稅款不翼而飛,當時運鈔車上的司機、安保人員、長信工作人員,以及那輛運鈔車都憑空消失。
不見蹤跡。
見鬼了一樣!
許夏希拿著相機,將現場的一些細節——尤其是他們工作人員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都一一拍了下來。
也沒有細看,回去再慢慢研究。
傅厲宸則是走到了兩邊的廢棄建築前左右觀望。
麵色凝重,也不知道發現了什麼。
許夏希和李勳這時候的思想達到了高度統一,很默契地不去打擾傅厲宸。
夏希想了想,又問:“對了,運鈔公司的運鈔車一般都裝有專門的行車追蹤儀,就是方便發生緊急狀況的時候,能夠及時定位運鈔車的位置啊!
現在運鈔車不見了,聯係運鈔公司,讓他們調取行車記錄以及衛星定位不就能夠找到運鈔車的位置了嗎?”
雖然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那輛運鈔車很有可能被毀屍滅跡,但是隻要找到運鈔車最後出現的位置,也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了。
李勳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澀,無奈歎道“:長信當時的運鈔車請的是合安保全公司,這家公司是業界老大,腰杆硬得很,一句話咬死了——‘稅務局並沒有調取客戶·資料的權力’,不給我們調取。”
“那就讓有權利調取材料的機構去調啊!”許夏希自然而然接了一句。
“問題是,目前的狀況是……這個案件還沒有正式進入立案偵查。”
許夏希訝異地望著李勳,說不出話來。
這麼大數額的失竊案,發生都一個月了,竟然還沒有進入立案偵查階段。
公安現在都不管事的嗎?!
李勳不好意思去看許夏希,聲音又低又含糊,“不是公安那邊不配合,這事領導們有領導們的考量,總之還有正式立案,人家不買賬也正常。”
夏希愣了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明白李勳的言外之意。
想想也是,京市稅務局這次除了那麼大的紕漏,若是不把稅款找回。
這麼嚴重的的後果,大概足夠清空稅務局大半個領導層了。
因為一般的職務犯罪,例如瀆職罪、濫用職權罪等都是要造成嚴重後果才達到犯罪標準。
如果能夠趕在公安立案偵查之前將損失降到最小,那些人的命運和前途才救得了。
這樣想來,公安不立案,並不是辦事不利,而是他們領導層幾番博弈的結果。
許夏希不由得有些泄氣。
雖然說跟著傅厲宸這幾個月,她見過不少政界權貴,並不像傳說中那樣盛氣淩人,但是那種八麵玲瓏的圓滑還是讓她大感不適。
而且,這個案子本來就撲朔迷離。
沒有‘公權力’的支持,他們就更加被動了。
正在兩人都唉聲歎氣的時候,傅厲宸結束了他的勘察,走過來。
見他們滿臉沮喪,眉一揚,淡淡問道:“怎麼了?”
兩人再次默契十足地搖頭。
“沒事。”
“沒事。”
傅厲宸奇怪地看了兩人一眼,卻並沒有多問,直接說:“去合安保全公司看看。
公司位置你知道嗎?”
最後一句話是問李勳的。
李勳當然知道啊!
可是傅厲宸竟然和許夏希同一個思路,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將剛才和許夏希說過的情況又複述一遍。
傅厲宸聽了,僅是微微蹙眉,但很快又恢複麵無表情,“沒事,先去看看。”
李勳暗道這回可能又要白跑一趟了,不過還是乖乖地駕車前往‘合安保全’。
合安保全公司也在西城區,大半個小時後,他們就來到了公司門口。
這裏並非市中心,周圍的人和建築物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