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夏希這時候更加確定,魏良博有問題!
對方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信息沒有告訴他們。
但是,當他們第二天再次登門拜訪,被告知魏良博休假,不在醫院。
第三天再去,他們連醫院法醫司法鑒定所的大門都沒進去,醫院的人直接拒絕了他們調查取證的權利。
許夏希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手中的調查函發愁。
她就算有這東西又能怎麼樣呢!
律師必須經過證人同意才能夠調查取證,如果證人不願意,那他們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盛寧一臉絕望地歎道:“線索又斷了!”
許夏希安慰地拍拍盛寧的肩,“也沒有完全斷掉,隻要我們去核實一下台陽區派出所那位柏誠大隊長和這位魏醫生的是否有什麼聯係,或許就能夠確定陳友樂口中‘老鬼’和‘白隊長’的指代了。”
而且,魏良博可以拒絕作證,但柏誠總沒有理由對他們隱瞞吧!
傅厲宸卻說:“不用了。”
許夏希和盛寧同時回頭,疑惑地看過去。
“我之前已經跟台陽區派出所核實過,柏隊長雖然沒有和陳友樂直接見過麵,但是從審訊同步錄音錄像中有一段記載了陳友樂在辦案大廳接受訊問的視頻。
陳友樂坐在訊問室,有個警員走進來對兩人說,‘柏隊說了,這種情況的,可以先送去醫院治療,以後有什麼問題再說,他跟鑒定所的人聯係好了,有個魏醫生會幫忙看看他的病情’,當時陳友樂的反應特別大,脾氣暴躁,甚至具有攻擊意圖。”
單看這一小段插曲,或許並不能證明什麼。
當時結合陳友樂認為自己是被‘白隊長’和‘老鬼’聯合送到醫院的說法,就不難看出陳友樂口中的‘老鬼’很可能就是魏良博。
“可是,我們在這裏猜測再多,也沒辦法證實啊?”盛寧泄氣地想。
法院審理案件,尤其是刑事案件,講究的就是‘鐵證如山’,哪裏容許‘很可能’的存在。
“誰說沒有辦法證實!”夏希狡黠一笑,揚了揚手機。
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
許夏希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微微一愣。
誰?
她接起電話,試探性地說了聲‘你好’。
電話那頭卻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許夏希等了三秒鍾,又說了一句:“你好,請問是哪位?如果你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
這時候,電話裏頭才傳來沙啞的聲音:“請問是許、許律師嗎?”
許夏希默了足足又有一秒鍾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稱呼她。
頭一回有人稱呼她‘許律師’!
她有些雀躍,又有些難為情。
還沒有來得及表示什麼,她忽然覺得,這聲音有點略耳熟。
夏希神情一凜,正色問電話那頭的人:“是劉婆婆嗎?”
“是、是我!”
夏希想起上次臨走時這位老婆婆欲言又止的神情,靈光一閃,她連忙將聲音放得更輕,柔聲問:“劉婆婆,是有什麼事嗎?”
“是、是的。”劉婆婆的聲音有些猶豫,“我有點事想要跟你說,不知道你能不能來一下我家?”
許夏希看了傅厲宸一眼,見對方沒反對,忙不迭就應下來:“可以啊,我現在就有空,等下我直接去你家找您行嗎?”
“好!”
掛了電話,許夏希主動跟傅厲宸說明情況:“這位劉婆婆是陳友樂所在小區的老住戶了,對小區情況十分了解。上次我和她交談中發現她好幾次都欲言又止,似乎想告訴我什麼。
我先前還準備如果沒有別的辦法就再去試試這條線,沒想到劉婆婆竟然還主動聯係我了!”
等下說不定還會有意外之喜呢!
許夏希美滋滋地開車再次來到小區。
剛進小區,許夏希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小區內明顯比她上次來要幹淨整潔,也要安靜得多。
閑逛玩耍的人幾乎看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許夏希和盛寧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看來不是她們自己想太多了。
傅厲宸搖搖頭,“先去劉婆婆那裏看看情況再說。”
劉婆婆家和陳友樂家不在同一棟樓,等他們去到劉婆婆家門口的時候,門正打開著,劉婆婆坐在沙發上發呆,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電視。
旁邊有個中年婦女滿臉不高興地對劉婆婆說話:“媽,先前我們不是都跟你說了,這種事不吉利,讓你不要去管那家子的閑事,您怎麼就是不聽呢……”
劉婆婆一動不動,好像根本沒聽到婦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