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女士雖然下了飛機就直接來找許夏希,甚至還揚言要把許夏希帶回京市,但實際上,肖女士來還是可不隻是為了看女兒。
頭一天下午參加了一個醫學研討會的開幕式後,接連幾天,她都處在各種會議的奔波之中,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管許夏希。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許夏希正和傅厲宸商量著要不要再去海市第三人民醫院見一下陳友樂的時候,鄭萱一個人跑來找他們。
“小姐,肖院長請您和傅律師一起同她參加今天的研討會。”鄭萱恭敬地對許夏希說道。
許夏希疑惑地眨眨眼,不明所以,“醫學研討會,我們去做什麼?”
鄭萱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補充:“研討會的地點在海市第三人民醫院。”
許夏希秒懂,“好!”
鄭萱開的是肖女士專用車,可以直接開到研討會的現場。
因為是以露天茶會的形式召開的,所以許夏希還沒有下車,就看到被眾星捧月,簇擁在最中間的肖女士。
周圍幾乎都是西裝筆挺的男士,讓本就耀眼的肖女士更像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存在。
許夏希一眼就看見站在肖女士身邊的魏良博——與之前傲慢的姿態完全不同,態度親切到甚至有些討好,讓許夏希幾乎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鄭萱停好車,正想請兩人下車,傅厲宸卻說:“你先給肖女士發條短信,告訴她我們到了。”
鄭萱頓了頓,心說:本來就是肖院長讓我接你們來會場的,還有必要再另外打電話報備嗎?
不過以上的話她並沒有說出來,隻是看了許夏希一眼,並沒有得到反對,便按照傅厲宸的指示做了。
半分鍾後,鄭萱收到了肖女士的答複——
【在車上,不要下來】
肖女士此時已經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在和人交談,也不知道她哪來的機會發送這條短信。
但鄭萱此時卻顧不得想這些,一個心被震撼和慶幸纏繞,半晌才回神。
也才真正對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心悅誠服起來。
鄭萱再開口的聲音添了幾分恭敬:“肖院長說,讓你們在車上等一會兒……啊!”
她看到車內儲物盒時忽然記起,有幾份重要文件正躺在裏麵,等下肖女士要在會議上展示,可肖女士又讓他們不要下車。
“這下子該怎麼辦?!”鄭萱為難地皺了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許夏希幫她把文件取出來,笑道:“你直接拿下去唄!”
“可是……”
“肖女士說不要下車的人是我們,又不包括你。再說了,既然這幾份文件她要用,你不拿給她,想她開天窗嗎?”
鄭萱心裏還是有些擔心,但是許夏希——肖女士的女兒——都這麼說了,她還是拿了文件下車。
她走進現場的時候,肖女士正和旁邊的幾位醫生交流,見到她,眉毛微蹙,似有不滿。
跟了肖女士兩年,鄭萱立即就知道自己惹肖女士不高興了,小心肝再次被提了起來,但她都已經走到這裏了,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將文件遞過去,小聲說:“肖院長,文件我拿過來了。”
肖女士不著痕跡地掃了鄭萱身後一眼,皺起的眉放鬆下來,接過鄭萱的文件,略點了點頭,“你就在這裏等等。”
然後,又繼續跟同行交流起來。
鄭萱長長地舒了口氣,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肖女士完全不追究自己‘不聽話’的事,但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了。
她乖巧地站在一旁聽醫學界的大佬們各種飆專業名詞,雖然聽得不太懂,但是她向來很會察言觀色,一下子就看明白那些人侃侃而談,似乎很牛逼的樣子,注意力卻都落在了肖女士身上,明顯是要吸引肖女士的注意。
肖女士專注而認真地聽著那些人的話,在聽到某些地方的時候,還點頭讚同,但她的注意力完全在案件上,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些人的討好殷勤。
這種公事公辦的態度讓許多上前討好的男士都紛紛打起退堂鼓,尤其是看到肖女士一臉不苟言笑的高冷神情,更不敢多提半點與會議主題無關的事情。
直到會議快要結束的時候,身為海市第三人民醫院心理學領域代表人之一的魏良博主動走到了肖女士身邊,笑著稱讚:“肖女士剛才的演說十分有見地,讓我十分之欽佩。
隻是關於行為認知這方麵我還有一點不明,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邀請肖女士來我家坐一坐,再詳細談談我國關於精神病人行為認知能力的最新研究呢?”
肖女士露出思索的神情,過了片刻才轉頭看向鄭萱,“等下我有安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