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動搖了,那接下來附和的人就更多了。
大家說著說著,竟然都開始覺得俞瑩瑩提出來的建議不失為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尤其是唐氏這邊的工作人員,越說越興奮,像是馬上就要回去建議自家老板支援陽氏了。
反觀雷氏這邊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維持著沉默。
馮雅先覺察出不對勁,想起老板對自己的叮囑,主動問了一句:“許律師,有什麼不對嗎?”
許夏希笑了笑,道:“我看你們討論得那麼興高采烈,難道真覺得這個時候再和陽氏站在一起是個好選擇?”
“難、難道不是嗎?”馮雅不太確定地問。
她想著,破船還有三斤釘,陽氏作為曾經的龍頭企業,肯定沒那麼容易倒下,這個時候幫助陽氏重新站起來,不僅能夠解決他們的燃眉之急,也算是交好了陽氏這個企業,將來也好發展啊!
許夏希聽她說完看法後,意味深長地反問:“那你又有沒有聽說過,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馮雅愣住了。
夏希循循善誘地說下去:“陽氏那麼大一個企業竟然都會被逼到臨近破產邊緣,那它的處境肯定比我們所有人所能想象的還要差,要想救回來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退一步來說,就算陽氏真的還有挽救的可能,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其中的投入會有多大?”
這哪裏是投資,根本就是個燒錢的無底洞啊!
原本興致高昂的眾人紛紛沉默下來,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投資是可能大了點,但後期回報想必也是豐富的,起碼我們能夠把船舶所有權完完整整地拿捏在手上。”
那他們這家唐氏集團旗下的海運公司也就不需要跟著破產了。
說來說去,這才是對眾人吸引力最大的地方。
許夏希聽了這人的異想天開,忍不住笑了,隻是她不擅長嘲諷別人,很快又把笑容收斂回去。
一本正經地問那人:“看現在陽氏的情況,要想起死回生,起碼要投資個十幾二十億,甚至可能更多,難道你覺得這樣還劃算?”
那位員工被問住了,呐呐地說不出話來。
許夏希並沒有咄咄相逼,而是認真說道:“我雖然不太懂經商,但是也知道,如果真要往陽氏投那麼多錢的話,那我們還不如重新買新船。
因為投資就有風險,就可能這筆錢血本無歸,但是把錢用來購買新船,起碼船是切切實實掌握在我們手中,能夠為我們帶來收益。
這兩者一比較,你們還認為往陽氏投資是很好的選擇嗎?”
能坐在這裏的人都不是傻子,剛才隻是被俞瑩瑩突然亮出來的大餅給迷惑了,才心生動搖,現在都漸漸回味過來。
俞瑩瑩那根本就是騙他們繼續投資陽氏嘛!
他們現在就像豪賭輸了的賭徒,稍微被挑撥,就動了再賭一把好回本的念頭。
可是這場賭博的風險那麼大,幾乎不可能勝利,他們差點就被俞瑩瑩給坑了!
但即便是這樣,仍有人不甘心地問:“雖然俞瑩瑩是想騙我們給陽氏投資,但她有些話也還是挺有道理的啊!
如果我們現在這樣撒手不管了,那我們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誰告訴你我們什麼都沒有了的?”許夏希語氣當然地回了一句。
在那人錯愕的神情中,悠悠解釋道:“你別忘了,那十艘船舶的真正所有人是我們,白字黑字都寫著,哪怕我們真的不投資陽氏,這十艘船還能跑了不成?而且就目前情況而言,現在這批船還是唐氏正在使用吧?”
“是,是又怎麼樣?抵押權在德運那裏,陽氏現如今又是這個慘狀,如果任其發展下去,這批船舶遲早是要被拿去拍賣的,那時候我們才叫真正的血本無歸了!”
還是有人感覺許夏希說得太輕鬆了,根本沒有把他們現在的處境考慮清楚。
跟著就有人附和道:“你說那麼多,不就是想要勸我們不接受俞瑩瑩的提議嗎?但現如今我們除了接受她的提議,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首先,我想你們應該清楚一點的是,哪怕我們真的不給陽氏投錢,也並不意味著我們酒失去了這十艘船舶的控製權。”
許夏希頓了頓下,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意味深長地提醒:“注意,現在那批船可是還在你們手上呢!”
在場的人均是一愣,隨後漸漸覺察出味來。
對啊,他們怎麼忘了,現在那批船可還在國外跑著呢。
如果真的惹火了他們,他們幹脆就不要那十艘船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