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聲音落下,房間裏頓時一片寂靜。
落針可聞的寂靜。
許夏希和林文宇的目光同時轉向盛寧,炯炯有神地盯著,把盛寧看得一頭霧水。
“怎、怎麼了?”盛寧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程赦一掃先前的頹廢,急忙搶白,“我沒事,我不急的。再說了,這裏怎麼能夠沒有我呢!是吧,阿宇!”
說話間,還用手肘捅了捅林文宇,在盛寧看不到的地方遞了個威脅的眼神過去。
林文宇吃痛地皺了皺眉,很想反手就懟回去,隻是盛寧正疑惑地看向他們,程赦那個單身汪都快三十了才難得碰上自己喜歡的人。
作為兄弟,他就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順著程赦點頭。
隻是嘴上卻不留情,沒好氣地損道:“是啊!少了你,我們都不會轉了呢!”
程赦臉皮厚,就笑納了這句稱讚。
還煞有介事地向盛寧表示:“你看,我說了我還是得留下來的。”
盛寧滿臉不解,想了下想不通,求助地望向許夏希,後者嘴角忍笑,早已經忍不住轉開臉了。
“你們……”盛寧遲疑地開口,“阿赦好意要留下來幫忙不是很好嗎?你們笑什麼?”
怎麼感覺好像就她不在狀況啊?!
“嘖。”林文宇感歎一聲,心說這女人還真是單純,竟然這樣就信了程赦的邪,竟然覺得程赦是‘好意’?
程赦那不是‘好意’,得叫‘好寧’吧!
他瞥見程赦笑得那叫一臉春風,撇撇嘴,給他個麵子,還是不拆穿他了。
屋裏是一個月以來難得的輕鬆,連許夏希也舒展雙眉,一臉憋不住的壞笑。
然而,沒等他們開心多久,客廳的門打開了。
傅厲宸踩著點回來。
“怎麼了?笑得那麼開心?”
一屋子的人,可傅厲宸就是有本事不點名道姓,隻對許夏希說。
可能是他們都太‘自覺’了。
其他人自覺閉嘴;許夏希自覺接腔,笑得一臉燦爛,“有人用愛把某人留下來了。”
語帶揶揄,意味深長。
又是‘有人’,又是‘某人’的,也隻有傅厲宸能夠聽懂,淡淡的目光立即掃過程赦和盛寧,冷硬的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跌破眼鏡,跟許夏希的壞笑如出一轍。
大家笑鬧夠了,傅厲宸才將向毅陽的事情跟他們說了。
“現在我已經不是向毅陽的辯護律師,並且,向毅陽在一周前又正式提出拒絕進行精神病鑒定,我看過他的訊問筆錄,他把責任全攬了過去,否認有同夥和幕後主使,堅持說是他一個人策劃了這起綁架案,就是為了向市長討個公道。”
許夏希一臉目瞪口呆,簡直不相信這些事是向毅陽做出來的。
她都忍不住懷疑向毅陽真的患有精神分裂症,要麼就是被人‘魂穿’了。
不然怎麼解釋這其中的巨大差異,簡直判若兩人。
作為一個半吊子的心理學碩士,她自認還是有點看人的眼力,但這件事之詭譎,超乎她的想象。
她想了想,指出一個疑點,“向毅陽這是在翻供,那他之前的供述呢?前後矛盾那麼明顯,公安那邊都不懷疑的嗎?”
“他給了解釋。”傅厲宸簡單地說出四個字。
在許夏希想要繼續問之前先做了總結:“總之,公安那邊認為證據充足,已經將這個案子移交了南城區檢察院審查起訴。我最新得到的消息是,檢察院那邊也認為案件事實沒有太大爭議,近期就會將這個案子起訴到法院,並準備向法院建議用簡易程序審理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