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護城河上飄起四具女屍，凶手明目張膽，嚇得京都百姓不敢出門，顧蘭帶人趕到現場，四具女屍已被打撈起，被河水泡脹了，顧蘭捏著鼻子不願看，“小六，查清楚人，看看是不是宮裏失蹤的婢女。”
天氣熱，顧蘭坐在河畔的一株大樹下遮陰，不一會兒，黃老帶著王堅從義莊匆匆趕來，顧蘭差人去集市上買了幾個西瓜，綠油油的，吃了幾口不甜，但能解渴。
黃老忙了一陣，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屍體，顧蘭叫他們在大樹底下乘涼，王堅接過西瓜大口啃了起來，看來是餓著了，還問顧蘭借錢買包子。
“義莊沒管飯嗎？慢點吃。”她見他囫圇吞棗，包子上的油蹭在手裏，油乎乎得緊。
王堅從嘴裏擠出話來，“師傅說查案要緊，我倆連忙趕過來，肚子還餓著呢。”
顧蘭磕著瓜子，閑閑道，“喲！連師傅都叫上了，黃老收你為徒了。”
王堅用手撓了撓頭，傻嗬嗬笑道，“黃老沒說，但今日在義莊教了我許多東西，我認定他就是我師傅。”
顧蘭吐了瓜子殼，“那就好好跟著黃老學，說不定以後成了京都第一仵作。”
王堅聽完樂嗬嗬的傻笑，“每月領著銀子就行，吃飽穿暖，我就滿足了。”
顧蘭好笑道，“瞧你沒出息的樣子，人就要往上走，算了，與你多說無益，當下好好學，爭取一日掛上鐵捕門的職稱。”
王堅嘴裏塞著包子，連忙點頭以示讚同。
河邊支起寮蓬，四具屍體擺放在地上用草席裹著，黃老驗完屍之後，去護城河邊上洗了洗手，顧蘭差人去買了一屜熱乎乎的小籠包回來。
顧蘭喊道，“黃老，快來吃飯，您老吃飽了才有力氣，眼睛才不會花。”
黃老提著工具箱，氣急敗壞道，“你倒是安逸，坐在樹下乘涼。”
顧蘭反駁道，“黃老說笑了，大樹不就是供人乘涼的嗎？”
黃老被噎住了，怒氣衝衝的瞪著她，小籠包送到了，顧蘭遞給黃老，“黃老，這都是你的。”
黃老拿起一個包子，津津有味的吃著，“發工食銀了，舍得請老夫吃一頓肉了。”
顧蘭見他揶揄，訕笑道，“瞧您這話說的，我每月的房租還是及時繳了的。”
竹安巷的屋子是黃老的地產，顧蘭每月繳納房租，順便蹭吃蹭喝，再說黃老本是京都的富商，早年做生意破了產，妻離子散，才當了仵作一職。
黃老哼唧道，“算老夫沒看走眼，你還算有點良心。”
王堅剛才吃了一籠，但是沒吃飽，眼饞得很，眼巴巴的將包子望著。
黃老道，“過會兒我帶你去驗屍，你別吃多了，免得吃了的東西又吐出來。”
王堅霎時頹廢了半邊身子，聽說要驗屍，臉色又泛白了。
顧蘭寬慰道，“慢慢來，你現在看著屍體吃不下飯，過段時間，你會覺得一天不看屍體就沒胃口。”
王堅心裏鬱悶，這是哪門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