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衡的視線中,一個人影從天而降,飛天之劍已然佩於腰間。
“回來了?”淩衡笑顏問道。
淩驍練往前一步,抱拳道:“是的,師伯。”
淩衡嗬嗬一笑,轉過身去,往草房走去,道:“來吧,老夫正有話對你講。”
淩驍練跟上去,同淩衡一前一後進了草房。
進堂入座,淩衡喝了口桌上擺著的涼茶,而後望著淩驍練,道:“練兒啊,你最近有什麼心思嗎?但說無妨。”
淩驍練隻是望了一樣淩衡,聽了問話,低頭猶豫片刻,結結巴巴道:“師伯,晚輩.....晚輩隻是最近在思考,隨您學習的本門技能是否有不熟或是遺漏之處.....其他的,也沒有了。”
淩衡放下茶杯,撫須笑道:“技能的問題?有不熟練或是遺漏?你啊,不要瞞著老夫了,這些年來,老夫視你若自己孩子,你想什麼還能瞞嗎?”
淩驍練摸了下鼻子,神情緊張起來。
“在這裏久了,是想回淩門了?”淩衡問道。
淩驍練一怔,緩緩地抬起頭,似敢非敢地望著淩衡,道:“還是瞞不過您,不過、不過請聽晚輩解釋,晚輩當初既然願意留下來隨您學習,自然不會有其他想法,這些年來,晚輩一直把您當作爺爺一樣看待,日子久了,對大離山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
淩衡未待他說完,忽插言道:“嗬嗬,不必再說了,老夫帶你來這自然不是為了說這個,你這些年來,學習刻苦,學起來不帶半點馬虎眼,加上你過人的資質,老夫已經非常滿足了,這比老夫預期料到的還要強,做到這樣,老夫還能要求什麼?這些年來,老夫是看著你成長的,你看,如今你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自己該做什麼自己自然比誰都要清楚得多,今天老夫就要讓你回去的,回淩門。”
淩驍練不敢相信地望著淩衡,怔了一下,而後便開心笑了。
淩衡道:“讓你回去見見多年未見的爺爺和父親,你的叔叔,以及你的諸位同門師兄們,但是你要記住,不光如此,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也算是老夫推薦你去做的任務,那就是不能停留在目前的程度,不能驕傲自滿,一定要繼續進步,主要的還是需要你出去闖闖,仗劍天下!”
淩驍練的神情又回到了之前的緊張,而後起身,躬身抱拳道:“師伯的話就是給晚輩最好的建議,晚輩一定不負師伯一片用心!”
淩衡起身,拍拍淩驍練的肩膀,堅定信任地望著他,點了點頭,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如果必要或是自願,可以回來,最後送你一句話,走在江湖不可輕敵,切記遇到困難千萬不能氣餒!最後,帶老夫向你爺爺問個好。”
淩驍練轉過身去,回頭望著淩衡,堅定地點點頭,隨即走了出去。
迎麵走來袁撰,袁撰望著淩驍練嚴肅的表情,心感奇怪,不禁開口問道:“師弟,你這是怎麼了?這麼急著出去是上哪?”
淩驍練望著這位多年照顧自己,早已視之為兄長的師兄,想到自己要離開這裏,心中難免有些不舍,臉上勉強帶著微笑,道:“師兄,我這就要走了,回淩門去了,天地之大,來日方才,後會有期了,告辭!”隨後回頭望了眼淩衡,淩衡微笑地點了點頭,又環顧四周早已熟悉的環境,一咬嘴唇,禦劍飛去,一路往西。
袁撰一切不明,難以接受師弟的突然離去,望著淩衡,問道:“師父,師弟這是......”
“你進來,為師與你講明。”
隨後淩衡與袁撰講明了一切事情,袁撰點點頭,望著早已消失在天空的淩驍練,望著那早晨的萬裏晴空,不禁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一切情況都在淩遵的眼裏,軒劍殿內,多年後略見老成的淩衡閉目打坐,得知孫子回來了,不禁開心地笑了。
天空悠悠白雲至上禦劍飛行的淩驍練,剛剛告別了離別大離山的憂傷,臉上重新掛滿喜悅,如今的他飛行的無邊無際的天空,心中是何等逍遙自在,何等悠閑快活,飛行如光的封天,載著他宿命的主人,一行百裏,即將回到自己的故鄉-陽郊山淩門,天空不知不覺地過了一個時辰,低頭望去,白雲纏繞,鶴飛雲頂的陽州陽郊山就在腳下。
禦劍緩緩降落,陽郊山上參天的蒼鬆樹柏近在咫尺,眼下山水秀麗,磐石假山林立,一眼望去綠草如茵,久違多年的景象再現眼前,透過鬆柏,望見山腰間偌大的淩門山莊,淩驍練的心中此時又是何等激動與向往。
瞬間著陸,步踏上山的青石山階,仰望眼前的淩門,望著朱門之上的金書大匾,臉上又是一陣莫名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