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來他與我一樣(1 / 2)

我驚奇的望著那個麵目不清的女人,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有些痛隻有自己承受。

安異走後確如魏敏所言,隨著發布會的播出,風波得到了暫時的平息,安異的人氣在快速上升,我心裏很為他高興。

可也著實給自己引來了煩惱,首先是秦一菲。這段時間我一直以出差來敷衍著她,但是隨著發布會的熱播,我草草的給她發了條“要潛水十天”的消息後,便強製自己關了手機。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打開手機,發現無數的電話和信息,其中秦一菲將我罵的最慘,真不知道過幾天我該怎麼麵對她,她知道真相後會不會拿刀砍了我。

我被圈在安異的住所,無聊至極。除了上網、看電視便是每日纏著劉媽聊天,當初在醫院時,安異見劉媽勤快又嘴嚴就帶了回來。

我見劉媽不停在忙活,擦了樓上再擦樓下,便替她累的慌:“劉媽,你歇歇吧,歇夠了再幹。”

劉媽沒停下手裏的動作,操著濃重的山東口音對我說:“杜小姐,安先生給我那麼高的工資,我咋能不給人幹夠活,再說,我們這個歲數的人,幹了一輩子,就是勞動的命停不下。”

我問她:“那你不累啊?”

她笑笑:“這點家務活有啥累的?比種地強。”

“那你們家裏還有地?”

“沒啦,都租出去了,一畝地200塊錢,我們家一共9畝,一年能掙1800元,再加上補貼,大約能有2500元的收入吧。”

我說:“劉媽,你算的真清楚。”

她說:“還有一個沒娶媳婦的兒子,哪能不算清楚啊。不過,最近聽說是談了個女朋友,唉,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我安慰她:“你放心吧,一準能成,說不定明年你能抱上孫子啦。”

她爽快的說:“如果真能成,那我就沒啥心事了,不過現在結婚得花好多錢,就我們那裏光給新媳婦的彩禮錢就得十萬。我聽說這次談的姑娘是城裏人,哎呀,會不會結婚的時候要的更多啊。”

我朝他笑笑:“您讓兒子自己賺不就行了。”

劉媽搖搖頭:“我兒子要是有安先生那個本事就啥都不愁了,農村出來的孩子能在城裏落腳就不錯了,前幾年剛買了房子付了首付,娶媳婦哪有錢?”

聽了劉媽的話,我有些想到了自己身上,自己的身邊不都是劉媽兒子的縮影嗎?有了房子背了債,娶了媳婦掏空了父母。而劉媽的兒子尚有母親操心?我的母親呢?

想到這裏,心情一下沉重起來,我默默的走上樓,劉媽見狀問我:“杜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裏說錯話了?”

我朝她笑笑:“有些困,我想去睡會兒。”

我窩在二樓陽台的吊椅上,有些想念母親,她還好嗎?當年她不顧我的反對,毅然的嫁給了他鄉的一個包工頭,那時我便發誓不再與她相見,自始至終我覺得她背叛了父親,背叛了我。當年她去學校看我時,我躲了起來,後來她便再也沒有出現,那些年叔叔將母親寄來的學費轉交給我時,總會說起母親,說她很想念我,讓我不要記恨她。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好嗎?杜宜安回來了,她卻還在遠方。

我閉上眼搖晃起吊椅,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我臉上,暖暖的。

小的時候我出奇的喜歡秋千,每當梧桐樹上的葉子開始飄落的時候,總是令安異和爸爸早早的在院內的樹上拴起繩子,繩子拴好後父親會在踏腳的位置固定上木板。我站到踏板上,手扶著兩側粗粗的繩子,安異從背後用力把我推到半空,我岔開了腿一蹲一起的將自己蕩的越來越高,這時父親會站在一邊抽著煙望著我笑,而媽媽和安異在下麵大叫著“慢點、小心”,我望著他們哈哈大笑,那時,安異說我的笑聲有些像聊齋中的嬰寧。

身下這個吊椅,是安異特意讓小東送過來的。我很想父親,想我們曾經那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家,更想安異。

我走進安異的臥室,這是我第一次進來。裏麵整齊簡單的像沒人居住過的房間,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經常夜不歸宿或是還有其他的住處。推開他的更衣室,倒是與臥室差距很大,裏麵琳琅滿目的擺放著各種服飾,確如傳聞所言,每個明星的更衣室都是一個小型的服飾店。我摸著他的衣服感受著曾有的溫度,抬頭卻看到鞋櫃的最頂端有一個精巧別致的盒子。我伸手試著把它取下來,卻因沒掌握好力度,將盒子打翻在地。

整潔的地麵一瞬間被照片、卡片、和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搞亂了,我蹲下身一邊整理一邊翻看。那些照片中多為當年的塵封舊照,有我的、他的,還有爸媽的,我拿著其中的一張,模糊的記憶片刻變得清晰,那是父親帶我們去看櫻花的照片,鏡頭中的我前爪搭過杜宜安的脖子緊緊拽著他另一側的衣領,杜宜安則緊張的側對著我微笑。我笑了笑,照片真的是歲月最好的承載,勾起的記憶的同時,也把記憶變成了回憶,讓人情不自禁的一遍遍重溫著那些逝去的歲月。我在一個白色的信封中看到了自己的很多證件照,小學的,初中的,短發的,紮辨的,倒有些像我的個人紀錄片,想著他曾經的經曆,不禁暗忖,他哪裏來的這些東西?難道這麼多年就一直帶在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