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蛙除了辦案的鬼,誰都不認識,誰也找不到;除了裸體身子什麼都沒有,急了。其實,那伍包探更著急,因為,這個案子處理不好,上司要責備,同事看不起,甚至被排擠出包探寺。那伍包探一連幾天的日思夜想,想不出個辦法。後來,又問計於我。我幫過它一次,而它對我連‘謝’都沒有一個,因此,我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笑了笑。它蠻識得,立即請我到五星級酒店消費。返回的路上,我說了‘轉移目標’這四個字。它說它想過,但難就難在要給青蛙一個處分。它對我左一個‘老大’,右一個‘領導’。我徹底服了,好人做到底,說搞回環遊戲。於是啟發它說,青蛙的天敵除了人類是什麼,它說是蛇。我又問,蛇的天敵又是什麼。
“這一招真起作用了,青蛙將對人的怨恨發泄到蛇的身上了,它控告蛇了,說蛇對它們就是完整的吞。伍包探提醒青蛙說蛇的種類多,不能將所有的都控告。否則,即使勝了官司,但法不罰眾。那蛇沒有受到懲罰,而它回到了人世間就有可能遭到所有的蛇瘋狂的報複,那將麵臨毀滅性的災難。青蛙於是選擇無毒的,身體很小而對它們傷害最常見的最有明顯特征的三條白線的泥蛇。那種泥蛇盡管隻有指頭般的大小,但它能輕而易舉地捕捉到拳頭大小的青蛙,並將它纏住而瞬間窒息而死,還能完整地吞下。人們見此也惡心,並以此比喻說有的人欲壑難填勝過泥蛇肚子。
“幾天後,那伍包探將三條白線的泥蛇抓來了。那泥蛇開始承認事實,但不承認是犯罪。在伍包探的誘導下,泥蛇指控了蜈蚣。說蜈蚣太惡毒,太可怕了,兩三寸長的蜈蚣可以毒倒兩三丈長的蛇。然後,咬開蛇的腦袋,吸取腦汁。
“蜈蚣被抓來後,供述了一切,並被如法炮製使它控告了蝸牛。說蝸牛一見了它就散發出一陣陣的異常的氣味來使它頭暈,如果蝸牛圍繞它行走了一圈,它就會昏迷在蝸牛留下的白色的液體圈內,全身無力饑渴而死,成了它的美味佳肴。
“蝸牛被抓來後拒不認罪,辯解說自己是裸體肉身,連很小的動物見了它都垂涎三尺。但是,自己身上對於蜈蚣、螞蟻等確實存在一股特殊的氣味,使它們不敢接近與傷害,隻有選擇離開。爭辯說自己沒有毒,青蛙見了它是一口吞下,而青蛙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又解釋說,自己行走會留下白色的液體,能夠起潤滑作用,又能保持自己體內的水分不至於被幹燥的牆壁或地麵吸收。然後,指責蜈蚣控告不僅有失客觀,而且把它描述得太恐怖了。蝸牛麵對協探鬼拿鹽淹和用筷子夾著放到翻滾的油鍋中去炸都不招供。最後,協探鬼點燈放蝸牛的頭頂上,幾天幾夜不讓睡覺。蝸牛才供述了一切,並控告了青蛙。
“那伍包探為了證明其客觀性,為了將案件辦成鐵案請來司法三家的寺長等。在包探寺會議廳的大圓桌上將青蛙、泥蛇、蜈蚣和蝸牛相向擺列,那四者都沒有以貪婪而凶殘的目光注視自己能夠獵取的對象,更沒有以激昂的鬥誌準備去攻擊,而是表現為氣不敢出一動不動地蜷縮著。
“該案被全司法係統認定為非常成功的案例,總結了三個第一。全案實際上是四個案件,案情複雜,而從立案到偵查終結隻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被認定為效率第一;其結論是在公眾的見證下作出的,公平、公正和公開的表現第一;全案中的所有的原告和所有的被告都心服口服無話可說,案件的質量第一。還有一個隻能意會不能言傳重要的問題,這就是維護了人的形象和尊嚴。該案的成功使伍包探獲得了司法三家領導的認同和賞識,記大功;有的也沾了光,記二等功。這後,它三年升三次,第五年調到審判寺為高級判官。你看看,它現在就與我平起平坐了。”
禿鬼聽到這裏時說:“有意思,真正是新、奇、特。該案最後的結果呢?”
“判它們所有的物種整個冬季閉門思過,不準參加戶外活動。”
禿鬼聽後點頭笑了,眼神見禿鬼笑了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