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悄然升起,一縷金黃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在一間雜房之中,雜房裏沒有什麼擺設,隻有一堆一堆的貨物堆積在牆角,地上還散落滿了雜草。
在雜草之上,睡著一個渾身塵土的少年。這名少年不光看上去狼狽不堪,聞起來還有一股莫名的惡臭味,這少年正是孤塵。
“燒雞……果子……”孤塵昏睡之中,嘴角留著哈喇子,喃喃自語。
“嘩!”突然,一道黑影手提一盆涼水向他當頭澆下,刺激地孤塵猛地打了一個哆嗦,睜開了眼睛,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燒雞好吃麼……”還沒等孤塵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陰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潑他涼水的那道黑影站在他麵前,狠狠地瞪視著他。
隨著腦袋漸漸清醒,黑影的模樣也清晰了起來:這是一個青年男子,細條的身材,麵如冠玉,嘴唇上下不留胡須;頭戴陰陽道冠,身披水火道袍,背背寶劍,腰別拂塵。
“好吃……”麵對氣勢洶洶的青年男子,孤塵下意識地回答了自己的真實感受。
“我讓你好吃!讓你好吃!讓你好吃!”
青年男子一邊大聲咒罵,一邊揮舞起手中的木盆,“啪!啪!啪!”,孤塵的頭上瞬間多了三個核桃大小的紅包,疼的他眼睛一澀,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你這樣的小毛孩子,就改多打幾下,長了記性,以後才會少行那偷雞摸狗之事。”青年男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仿佛是在教訓犯了錯的弟弟一般,嗬斥著孤塵。
“大哥,我錯了,你那雞多少錢,我賠你的便是。”孤塵捂著腦袋,嘴上說著好聽的,心裏卻是在暗暗吃驚,眼前這青年男子出手速度極快,自己連影子都沒看清就挨了打。
青年男子冷笑了一聲,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飾:“賠?你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哪來的好東西賠我?”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嘛……”孤塵小聲嘀咕,被青年男子一瞪眼後又被嚇地乖乖閉上了嘴,往腰間摸自己的包裹。慶幸的是對方並沒有趁自己昏迷掠奪自己的意思,包裹和寶劍都安然堆放身邊的雜草上,並無大恙。
在青年男子戲謔的眼神下,孤塵翻騰了半天,然後把那個小盒子翻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打開暗鎖,掀起盒蓋。陽光照耀下,盒內散發出陣陣金光銀光,奪人雙目。
誰知青年男子不光不吃驚,反而不屑地笑了一聲,隨手將木盆往旁邊一扔,伸手在盒子裏抄起一把金銀,又一顆一顆狠狠地砸了回去,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
“這些東西,或許對凡人來說非常值錢,可在我的眼裏卻如同糞土……恩?”
青年男子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手裏一顆閃爍著淡淡晶光的無瑕寶玉,在金光銀光照耀之下,這顆寶玉顯得暗淡無比,但自詡視金錢如糞土的青年男子卻被這顆圓玉吸引了注意力。
“你一凡人,竟然有一顆玉石……你是從何處得到的?”青年男子神情嚴肅問道,他之前就在奇怪,眼前這個麵帶大胎記的髒兮兮的小子吃了一整隻靈雞和大量靈果後竟然沒有爆體而亡,現在看到這顆寶玉之後,他開始猜測,孤塵是不是某個修真家族的棄子。
“是……是我祖父遺留給我的……”孤塵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回答道。他本想撒個謊,說是撿的。但一看青年男子慎重的樣子,覺得這塊寶玉定大有來頭,說不定自己能憑借這塊寶玉,和對方攀上點關係,好少付一點雞錢。
“我看你人長得不怎麼樣,謊話倒是不少!”青年男子看孤塵不老實,冷喝道。
孤塵頓時大感委屈:“的確是我家裏一個長輩留給我的……不過反正都是我的,不知道我能用這玉石換你那隻雞不……”
青年男子冷笑:“當然可以,不過還少了點。”
“少多少?”孤塵暗叫不好。
“那隻靈雞,是我在我五峰山飼靈部拿十塊這樣的玉石換來的。也就是說,除卻那些靈果,你還欠我九塊靈石。”青年男子說這話,一翻手,不知用什麼方式把孤塵那塊玉石收了起來。
孤塵看地直眨眼睛:“那剩下的……”
“剩下的,來日方長咯……”青年男子輕笑,“跟我來吧,我師父對你很感興趣。”
“我可以選擇逃走麼……”
“你說什麼?”青年男子皺眉,手腕輕甩,木盆又出現在了掌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