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拉下,一彎新月懸於中天。
時候已近子時,整個白水城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街道上偶有稀疏行人走過(不管什麼地方總會有夜貓子存在的)。
白水城市東區最有名的“不夜街”上卻依然是燈光閃耀,人影憧憧。
芙蓉街,洗浴中心比比皆是,酒吧和歌舞廳更是隨處可見,是市東區最有名的紅燈區。值此夜深人靜之際,燈紅酒綠的芙蓉街構成一幅獨特光景,更為那些夜遊神們提供了一個俱佳尋幽聖地。
市東區本身是斧頭幫勢力範圍,該街上的地下服務自然盡歸其統。這也並不是說芙蓉街所有洗浴中心等地下服務店鋪均屬斧頭幫,畢竟力天真正看的上眼的始終隻是毒品生意。即便如此,芙蓉街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該類產業依然隸屬斧頭幫,剩下的不足五分之一亦經常受到斧頭幫專收保護費的小弟光顧。對此,大部分人均抱著破財免災心裏,歸根結底此處都是斧頭幫的地盤。當然,凡是能夠在芙蓉街上開店的,都多少有一定背景。也不是所有人上來就賣力天麵子的,而這些店鋪往往成了白水城掃黃組重點光顧對象,久而久之,這些人亦學會了忍氣吞聲,看力天臉色行事。從某種意義上講,它們亦成了斧頭幫附庸。
有鳳來儀是芙蓉街一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洗浴中心,但其聲名卻響於街內外,整個市東區黑白兩道很少有人敢不賣其麵子。皆因有鳳來儀老板鳳姐,是威哥的未婚妻。而威哥則是斧頭幫芙蓉街掌舵人,是大頭最得力手下,也是大頭最信得過的小弟。有人曾經私傳:威哥是名副其實的斧頭幫老四。也就是說出了力天,大頭,火雞,就是他最有勢力和地位。其一頭銀發,拳法精湛,更兼心狠手辣,是大頭手下最得寵的儈子手。
“來,羅哥,嚐嚐這瓶82年的幹紅。這瓶酒可是兄弟花了大價錢買的啊。”有鳳來儀內部,一頭銀發的威哥一手葡萄酒,一手酒杯正向一名穿著黑色風衣之人敬酒。如果林凡在這裏就會發現,威哥正是當日襲擊楓晨三子的白發人,而他口中的羅哥則是青幫的夜羅刹。
夜羅刹接過酒杯,抿了一口,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手中酒難以下口。
“羅哥,怎麼了?酒味道有問題?”威哥說著自顧拿起自己的酒杯痛飲一口,隨後朝屋外喊道:“紅狐,你奶奶的滾進來。”
“威哥,什麼事啊?”紅狐一臉驚慌奔了進來。
“啪”威哥一個耳光甩了過去,紅狐一聲慘叫跌在地上,嘴角已現血跡。“媽的,羅哥可是咱們的貴賓,從哪弄的爛酒,還敢來跟老子說是82年幹紅。”
“羅哥,對……對不起。”紅狐一副噤若寒蟬模樣,眼神中怒色一閃而沒。
“按照道上的規矩,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威哥麵容冰冷,沉聲道。
“知……知道。”紅狐戰戰兢兢跪在兩人麵前,威哥手一揮,走進幾個小弟,對著紅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一刻鍾後,昏死過去的紅狐被抬了下去。夜羅刹劍眉緊皺,靜靜地看著眼前一幕。威哥既然安排了這麼一出戲,自然就有其目的,不管目的是什麼,夜羅刹絕對相信自己可以從容應付,這種自信正是從無數戰鬥中累計出來的。
“羅哥,小弟不懂事,讓你看笑話了。不過我們斧頭幫做事向來這樣,公是公,私是私,就算是我最親近的小弟做錯事,照樣得承擔相應的責任。”威哥一副餘怒未消樣子,拍著胸脯對夜羅刹言道。
“威哥言重了,江湖人嘛,就是得人人遵守規矩。當小弟的被打就要立正,這就是規矩。”夜羅刹撥弄著手中飛刀隨口回道。
“羅哥,說的好,兄弟佩服,來,敬你一杯。”威哥舉起倒滿手中酒杯,朝夜羅刹高高舉起。
夜羅刹端起酒杯,回應。毫不在乎威哥眼中流露出的那一絲喜意。
“嘭”兩人酒剛下肚,外麵便傳來摔碎茶壺的聲音。
“媽的,你們知道老子是青幫少幫主的兄弟,還敢來要錢,是不是活膩了。”
“這位兄弟,我們也知道你是聶少幫主的兄弟,所以前幾次都免費。可是畢竟咱們也都要生活的不是,就當給我未婚夫威哥一個麵子,付個半價就行。”嬌聲中隱隱含有一絲憤怒。
“威哥又怎麼樣,別人怕他,我聶虎卻當他是個毛。就算大頭或者火雞來了,老子照樣沒麵子給。”“劈裏啪啦”桌子翻倒聲之後,又傳來聶虎囂張聲音:“砸你幾個盤子,是教教你怎麼做人。”
“羅哥,聶虎是你們青幫的人,你看怎麼辦?”威哥輕輕放下手中酒杯,目不轉睛盯著夜羅刹道:“隻要你羅刹哥一句話,即使把有鳳來儀炸了重建,兄弟我也不會皺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