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欣蘭這個心中至愛玉人,林凡有種感覺:兩個人之間似乎已經有了一層隔膜。
昔日佛祖拈花,而迦葉一笑得道。林凡亦曾結識不少佛道高僧和一些精於禪道的妙人,耳濡目染之下,亦頗通一番佛理。不過一水大師卻如此評價林凡:佛理悟性之高,千古罕有出其右者;心中牽絆之多,命裏注定難離塵世。當年林凡聽到此話,隻是微微一笑,心中卻不以為然。直到葉欣蘭以蕭彤身份出現,林凡才真正明白一水大師的真意。
林凡自知,任何事情隻要牽扯到葉欣蘭,自己就失去了那顆笑看天下的平常心。由灑脫的旁觀者,化為失去原有理性的當局者。天人合一境界是在對葉欣蘭的思念中產生的,今日葉欣蘭又成了林凡這個境界的一個破綻。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或許隻有到了林凡能夠徹底放下一切,含笑麵對芸芸眾生的喜怒哀樂的時候,天人合一之境才能趨於完美,趨於大成。
每憶及此,林凡便覺無奈。成就天人合一至境,很可能就必須放棄葉欣蘭。三年杳無音訊的分離都沒讓林凡放的下,現在真能放的下麼?林凡心裏又真的願意放下麼?
任穎關注著一臉冷色的葉欣蘭和目顯痛色陰晴不定的林凡,心中感歎,難道這兩個年輕人真的緣分已盡了麼?
宴會中青幫跟斧頭幫火拚已經到了白熱化,兩幫生者看著整天一起混的兄弟一個一個倒了下去,都紅了眼睛。這些人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齊心,要知道,不管是斧頭幫,還是青幫,內部紛爭都在少數,平日裏彼此都存在這樣或那樣的矛盾。
火雞緩緩抬起右手,將槍口對上夜羅刹。
“今日終於見到名震江湖的第一槍了。”還是揭青幫短那名老者突然開口道。
林凡聞言一楞,原來火雞在江湖中有如此高的聲譽,雙目聚焦,饒有興致地關注著場中形勢。
宴會中其他人都以異樣的眼光看待這個老者。“這老家夥真是個極品,絲毫不把青幫跟斧頭幫放在眼裏,能活到今天實在不簡單。”這是所有觀眾心中的想法。
夜羅刹緩緩閉上雙目,麵向火雞,刀尖毫厘不差的指向火雞。
林凡心中一震,體內天人合一境界蠢蠢欲動。身邊的葉欣蘭等人吃驚的望著滿臉驚容的林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夜羅刹那張白皙而又從容的臉孔展現在眾人麵前。
現在想來,不久前林凡的天人合一境界複蘇,也是受夜羅刹影響。現在作為一個旁觀者,林凡冷靜地透過天人合一之境感受著夜羅刹。
林凡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天人境界竟然無法感知夜羅刹周圍的一切,這種情況出現在功力比林凡高出兩籌以上的真正武者高手身上,因為他們真正做到的氣息功力內斂的返璞歸真境界。而夜羅刹跟林凡最多也就在伯仲之間罷了。對此,林凡想到一個驚人的原因,就是夜羅刹也掌握了天人合一境界,當然他的境界似乎以殺人和防護為主,但同宗同源的氣息波動,透過天人合一境界不斷地向林凡心中傳過來。
細細品味,林凡基本已經肯定了夜羅刹精神方麵也跟自己達到了同等的境界。
不過兩人的天人境界也略有區別,林凡的主要以察敵和療傷為主,故範圍比較廣,遍布林凡自身為中心,直徑百米的球形之內。在此境界之內,林凡全力施展的情況下,可以無視任何避風或者遮擋視線的建築,直接查知內部或者後麵的一切。
至於療傷或許應該算是天人合一境界的共性了吧,這種境界下,天地人三者完美的合而為一,人即為天地連接點,同時也得到了天地的認可,故人受傷後,天地萬物便會將人當做自身一部分,調動有效元素自主修複。
夜羅刹的境界,療傷效果如何,林凡不得而知,不過相信也差不到哪去。在天人合一境界的感知下,林凡基本估到了夜羅刹的境界功效。天人境界最大獨到之處就是對天地元素的調動上,夜羅刹做的隻是集中身邊所有可以傷人的天地元素,隨著飛刀一起襲上敵人。故就算接住飛刀,如果不能阻止有害元素的侵襲,亦難全身而退。
林凡終於真正了解到夜羅刹的可怕,如果火雞沒有真正的殺手鐧,今日恐怕就要隕落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