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江師範大學雖然在全國沒什麼太大的名氣,但在本地還是人盡皆知的,這所學校在上世紀七十八年代曾經受命主導過好幾個大型考古項目,風頭一時蓋過了中南地區的幾所傳統名校。
然而進入九零年代以後,國家對考古項目的限製越來越嚴格,除去一些必須及時搶救發掘的古跡古墓之外,不再支持任何形式的考古活動。
於是漢江師大的輝煌也到此結束,至今還隻是所普通的一本院校而已。
我突然想起有個發小正好在這所學校當助教,便連忙給他去了個電話。
他叫梁天,外號梁子,從小我倆幾乎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考上大學之後我倆又一起報到武漢,我去了警院學刑偵,他進了漢江師大學曆史,研究生讀完就直接留校任教了。
電話接通以後我也沒怎麼客套,就直接問他知不知道航海圖這事,誰知這家夥突然變得很警覺,冷冷的說:“你莫名其妙問這個幹什麼?”
我想了想跟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如實相告:“有人花了大價錢讓我把這副航海圖給找出來,但他除了告訴我航海圖還在你們學校之外,別的一概沒說,所以我才來找你小子探探風。”
梁子歎了口氣,說道:“是吳教授雇你的吧?”
我奇道:“你怎麼就知道是他?”
梁子說:“都三十多年了,這老頭子還這麼執著,大半個學校的人都知道他想找那副航海圖都快找瘋了,除了他我也想不出會有第二個人來幹這事。”
我又問到:“那他說這副航海圖還在你們學校,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梁子沉吟片刻,接道:“這事說起來就有點複雜了,我跟吳教授雖然不熟,但他們考古係跟我們曆史係都是一個學院的,情況我多少了解一些,要不你來一趟我這兒?”
我當即告訴他,我就快到漢江師大了,他便約我去他們學校裏的一個小茶館見麵。
見麵之後還沒等服務員上茶我就急急忙忙讓他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梁子一臉沒睡醒的樣兒,怒道:“你他媽倒是讓我喝兩口茶緩緩哪!”
茶過三巡,梁子才斷斷續續說了起來。
原來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漢江師大考古係曾受中央文物保護部門的命令去隨州發掘一座明代古墓,墓主是個水師提督,裏麵翻出來不少有價值的文物,其中就有那副航海圖。
等這批文物運到考古係的研究所之後,負責項目的幾位老教授驚奇的發現在那副航海圖上居然有徐福東渡的線索。
根據他們的研究,航海圖的路線應該就是墓主做了水師提督之後被大明朝廷派下南洋追剿海盜的航線。
而在圖的背麵還有一些用古代密語寫成的文字,其中似乎提到了徐福,結合這些密語他們發現圖上所繪的航路竟然可以分出一條支線。
不過這些老教授都是考古界的,對古代密語並不拿手,一時沒辦法確認這條支線是不是真的跟徐福東渡有什麼關係。
中央文物部門聽說了這件事之後非常重視,立即派了幾位古密文專家下來協助。
經過專家們多番論證,最終確認密語的含義是指這條支線很有可能是徐福二次東渡的路線,根據這個路線便能找到徐福最終到達的地方。
至於它是怎麼畫到航海圖上的,密語又是誰寫的就無從而知了。
一時間這個消息立即引爆了整個考古界,史書上的徐福是那個被秦始皇派往東海蓬萊仙境尋求長生不老之藥的神秘方士,但最終他卻渺無音信,徹底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上。
千百年來史學家們對徐福的去向始終爭論不休,有人認為徐福是日本人的始祖,是第一代日本天皇,他將他的七個兒子分別改名為福岡、福島、福山、福田、福畑、福海、福住分封在各地,這才有了如今日本的這些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