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驚魂夜(三)(1 / 2)

就在我幾近奔潰的時候,他終於說話了:“你看過我的日記,想必很多事情應該就沒必要再解釋了,沒錯,我就是渡邊信。

我的中文是一個上海姑娘教的,就是送我這本日記的人,我們互相愛慕,也約定過大學結業以後一起來中國生活。

但沒想到最後我卻是來這裏參加戰爭研究化學武器,嗬嗬,諷刺嗎?”

我無言以對,他又接著說道:“你肯定特別感興趣我為什麼會搞成這個樣子,其實我本來的麵目沒這麼猙獰。

1940年末,我們的軍隊和八路軍在華北戰場上僵持不下,帝國陸軍部下令加緊投放新型化學武器壓製八路軍的反掃蕩。

但是有一天,因為我的疏忽這裏發生了嚴重的毒氣泄漏,所有人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濃烈的毒氣包圍了。

在出現中毒症狀之後,我變得極度口渴,接著就失去理智喝下了燒杯裏的劇毒液體——doh-1。

這是一種非常歹毒的化學品,對於神經係統的傷害特別大,但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當場死亡。

可能是毒氣的傷害加上doh-1的作用,反而使我的體內產生了變異抗體,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便處於一種時而清醒時而癲狂的狀態。

我開始變得渾身長滿黑毛,出現了返祖現象,右邊的眼皮也因為血管潰爛而直接脫落。

更加可怕的是我發現自己不能再接觸陽光,否則會立馬產生更加強烈的變異反應。

但最讓我不能接受的,就是我的臉完全變成了一張恐怖的鬼皮!”

說到這裏他的腮幫鼓的很緊,兩隻眼睛暴睜著,看上去似乎隨時要吞了我一樣。

我不敢插話,也不敢亂動,隻能聽他繼續宣泄。

“出事之後,本部派人過來清走了所有的屍體,我害怕自己出去也會被本部當成實驗品,我很清楚他們的作風。

所以我隻能躲東躲西藏的避開他們的搜查,直到這裏被徹底封鎖。

從那以後,我就龜縮在這棟樓裏,每天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啃食樓道裏的老鼠,喝窗台上積攢的雨水,就這樣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可能這些記憶讓他很不堪回首,我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逐漸有些失落。

接著他又說道:“但是我痛苦的發現,隻要我簡單的維持自己的生命就能一直活下去,很多次我差點被人發現可都讓我躲開了。

直到有一天,一群年輕人闖了進來,我清楚的記得那是1966年。

剛開始我並沒有想過要去殺他們,誰知他們居然朝我開槍,這個舉動徹底激怒了我,也讓我瞬間陷入到癲狂狀態。

等到我清醒過來時,他們已經全都被我當成食物給撕碎了。盡管我的身上全是被他們打的彈孔,可我還是奇跡般的活到了現在。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doh-1。”

他冷笑了一聲,眼神顯得很空洞。

突然,他話鋒一轉,有些不懷好意的問我道:“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說了,你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麼?”

我暗罵這混蛋變臉也真夠快的,情緒還真是反複無常。

眼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便想倒不如問問他知不知道航海圖的下落。

誰知話一出口卻成了:“渡邊先生,你記不記得有一次你偷過一幅航海圖?”

渡邊信瞬間暴怒,厲聲厲氣的喝道:“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從來不會幹偷東西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我心說這回算完了,居然把他跟那個小偷搞混了。

為了彌補剛才的錯誤,也為了穩住他的情緒,我連忙改口道:“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我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有人曾經在這棟樓裏藏了件東西,那東西是一副航海圖!”

然而我看到他很不自然的扭了扭脖子,眼神直勾勾盯著我。